而每次毛龙问起我来我都会骗他说是去师父家打牌,他倒是没有丝毫的起疑,因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我不在宿舍,他估计就可以更加放肆地看他的赛克斯论坛。
看他漠不关心的态度我曾经怀疑:他是不是更盼着我晚上最好不在呢?
时光飞逝,一转眼一个月又匆匆过去。不知不觉间十一国庆节已经来临。
比起刚来厂里时的茕茕孑立,我现在过得相当的充实,除了每天的调查侦察之外,就是隔三差五对陈主任的重点侦察,再加上有了师父一家人的关爱我的生活也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隔一天白天跟师父一起出车拉货,晚上回到宿舍还不等跟师父分开一小时我就又兴致盎然地跑去他家里凑热闹了。
渐渐地他们也已经把我当成家里的一名成员,感情也愈来愈深厚,以至于有一次我晚上陪毛龙去河对岸苗寨沿街的那家酒店跟车间的几位同事一起喝酒,喝得兴起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晚上八点多。
就在我端着啤酒杯在一旁听毛龙在同事的面前胡吹海侃之时手机响了,我马上从裤兜里掏出了想看看是谁打来的,结果来电显示:师母邬月。
这是他标注的师母邬月的手机号,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一阵激动,认识这么久了师母邬月可是从来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啊。
我怕包间里嘈杂的聊天声影响我跟师母邬月间单独的通话,于是火速跑出雅间,来到还算安静地走廊里从悸动莫名地接通电话。
“喂?嫂……”可是还不等我把嫂子的称呼喊出口,手机对面就传来了一声稚嫩清脆的声音:“叔叔,是我,囡囡。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啊?你今天怎么不来找囡囡了?”
晕,白高兴了一场,原来是小囡囡用师母邬月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哎,又自作多情了,我一阵失落。
“叔叔?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今晚还来吗?囡囡想你了,还有妈妈也想你了,你快来吧。”电话那头传来小囡囡焦急地声音。
听到她一句“妈妈也想你了。”
我本已黯然的心又死灰复燃起来,马上兴奋地回答道:“囡囡乖,叔叔一会儿就过去陪你好吧?”
本以为会听到囡囡高兴的欢喜声,可没曾想手机听筒里却传来一声优雅地轻咳:“咳,是我,小唐,别听囡囡瞎说,我刚刚只是在哄着她玩的。再有你要是有事情就先忙吧,别老是惯着囡囡,别耽误正事。”
原来手机已经换成师母邬月接听,看来她是怕我误会,所以要解释一下囡囡口不择言说出口的所谓:“妈妈也想你了。”
可就在她话音刚落就从听筒里隐隐传来远处囡囡愤愤的声音:“谁瞎说了,刚才明明就是你说也想叔叔了的。”
我装作没有听到囡囡的反驳马上回应师母邬月道:“嫂子,我也没什么正事儿,就是陪宿舍的室友来喝酒,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可他们喝起来没完没了的。我现在马上就跟他们告辞,你跟囡囡说我一会儿就去看她。”
“哦,那样好吗?他们不会怪罪你先走吧?”师母邬月柔柔地关切问道。
我听得骨头都酥了,马上拍胸脯道:“不会的,嫂子,没事的,我们之间是很要好的朋友。”
“嗯,那好吧。囡囡这小调皮已经念叨了你一晚上了。都快把我烦死了,所以才让她给你打电话的。”师母邬月解释道。
“知道了,嫂子,我马上就到。”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师母邬月有些过于刻意地去解释了,这反而让人觉得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嘿嘿,莫不是师母邬月真的也有些想我了?”我傻笑着yy。
后来我进雅间跟毛龙他们谎称:单位领导有急事找,就匆匆告辞了他们,一路小跑着赶回到宿舍区的师父家。
十一国庆节厂里放七天长假,毛龙趁此机会要回老家去。
其实我也想回安南市看看表姐陈慧她们,可是我与毛龙毕竟不一样,我肩负着重要的侦察工作任务,没有安局和王队的批准,平时都不能给表姐她们打电话,也不能告诉她们我的工作,更不要说擅离岗位回家度假。
再则我们车队也要有车加班的,厂里几千号人的生活必需品都是靠我们车队运输的。
别的车间可以全部停工休息,唯独我们车队是万万不能全休息的,师父作为厂里的劳模自然是自告奋勇地接下节日期间的运输任务,我作为师父的徒弟当然也没有敢休假,只能也跟着师父跑车拉货。
看着毛龙拎着行李箱离去的背影,我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我们厂里有专门到凰富的班车每天来回一趟,周围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出远门很多都会坐这趟车,当然车票对厂里的职工是有优惠的,这辆大客车也是我们运输处的,据说车上的女售票员杨慧娜是我们车队为数不多的几个女性中最漂亮的。
师母邬月她们职工医院虽然也放了假,可也不是全休,也要轮班倒休。
毕竟医院也是特殊的单位,所谓病来如山倒,人有病哪里会分什么过不过节呢?
作为护士长的师母邬月国庆期间自然是要比别人更辛苦一些了,她分别要值两天白班,两晚夜班。这样算来七天长假她只能休息一半。
国庆节的第二天师母邬月和小囡囡跟着我们的车要去承云逛街,东风大货的驾驶室是两排座椅,后面一排与其说是座椅还不如说是卧铺更恰当,一般都是开长途车的司机轮换睡觉休息用的比较宽敞,所以驾驶室里坐四个人绰绰有余。小囡囡平时天天上课,去承云的机会不多,所以很是兴奋,一路上她在后排座上跟师母邬月两人欢声笑语地说个不停,不得不说有她们两人在车里的气氛可是比平时温馨了许多。
到了承云县外环我接过驾驶盘,由于大车不能进市区所以师父跟师母邬月、囡囡三人下了车,他们要去市区逛街游玩去了。
约好了回去的时间和接他们的地点后,他们就去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牌等车去。
我孤伶伶一个人坐在的空荡荡的驾驶室里目送他们远去,看着师父、师母邬月各自牵着小囡囡一只小手。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内心好生羡慕:“哎,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娶一位师母邬月这么漂亮的妻子,再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宝贝啊?以后每到周末一家人也可以像师父、师母邬月他们一家人一样去甜蜜地游玩一番了。”
感慨归感慨生活还是得继续,我发动卡车向着几公里外的外环货场开去。
可是开出去没多久,我在不经意间忽然眼角的余光远远地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外环路北道边上的一个标着鸿运宾馆的三层楼小旅店门口,一个人穿着跟毛龙一样款式的咖啡色夹克衫,一样的牛仔裤,而且身形跟毛龙也极其相似。
他在旅店门口踱来踱去的边打着手机边向我来的方向张望着,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
我怕认错人又开近了些后才看清楚哪人不是毛龙还是谁?
“咦,这家伙不是说回老家去了吗?怎么躲在这么偏僻的小旅店里?在搞什么鬼?”
我本想再靠近他些停车打招呼的,可是总觉得毛龙躲在这里还骗我说什么回老家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所以我把车停在路南的一块路边空地上。
隔着宽阔的外环路把头掩藏在车门后偷偷观察着毛龙,想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约莫十分钟后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距离毛龙很近的路边,从车里下来一位烫着波浪卷的丰臀肥美的女人,她上身穿雪纺蓝底印花七分袖衬衫,下身穿蓝色斑点百褶裙。
由于角度的原因我看不到她的正面,只能看到背影。
看她的发型、装束应该不像是那种特别年轻的女孩。
女人一下车就站在车旁向着毛龙招手,毛龙看到她后果然笑嘻嘻地向她奔过去。
然后从出租车的另一侧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那女人也坐进后座,然后出租车掉头向市中心方向扬长而去。
望着出租车走远,我的心头疑惑丛生:“难道毛龙在承云有亲戚或者同学吗?他来承云是来拜会亲戚朋友的?”
“不对,要是来正常地走亲访友干嘛要刻意隐瞒呢?这种很普通的事情骗我这个无话不谈的好室友有必要吗?看来毛龙肯定有问题,他跟那个女人关系不简单啊。”
我反复想了又想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为了不冤枉毛龙,我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毛龙试探一下。
拨出了毛龙的手机号码,等了一分钟他才接听电话,对面话筒里传来毛龙诚惶诚恐的声音:“喂?唐正啊,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你是否平安到家了?你自己走这么远的路我一直都不放心你啊。”我装作很关心的语气问道。
“哦,到了,到了。谢谢你关心啊。”明显能听到毛龙舒了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你现在忙什么呢?不会是还在床上睡懒觉呢吧?”我故意试探道,想听听他怎么编。
“嘿嘿,睡懒觉?都快中午了怎么会呢。我现在正要陪我女朋友去逛街大采购呢。”毛龙又恢复了他平时嬉皮笑脸的语气。
“可别瞎说啊小毛,谁是你女朋友?”我隐隐约约从听筒里听到从手机那头传来一女人娇滴滴的低声嗔怪声。
既然那女人叫毛龙“小毛”那就说明我刚才没看错:那个女人年龄比毛龙大一些,应该已经早就不是什么未婚的小姑娘。
“女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啊?老家的吗?”我装作没听到那女人的声音继续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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