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地段,不变的房舍,唯一改变的是门斗上的牌匾,高府变成了贺府。
从高云瑞变成贺云瑞,所有人都认为他一步登天,他却认为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变化。
他爱的女人,依然不属于他。
“爷……”小厮进门回禀,低头进门,声音中带着颤抖。
最近主子心情不好,不,主子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就连认宗归祖,似乎都没让他高兴起来。
“说。”贺云瑞声音低沉,头都没抬。
此时他站在书桌前,专心画着画。
脱脑奴籍之后,为了配上安初萦,他在琴棋书画上下过苦功夫。字还好,画画对他确实太难了些,练了这么久,他依然画不好安初萦。
也许是永远画不好,心中的女神,执着的源头,如何能落笔。
“媒婆回来了,说安家同意亲事。”小厮说着,声音中的颤意越来越重。
贺云瑞停下笔,眼晴依然看着桌子上的画,声音淡漠:“然后呢。”
早上开始起笔,一直到现在,地下画纸一堆,他依然没有画出满意的轮廓。
安初萦的脸……明明早就印在脑子里,却在下笔一刹那总是记不起来。或者说,会突然有太多太多的美好涌进来,让他无法把握。
“然后?”小厮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道:“安三老爷就拿着婚书去了安国公府,小的打听过,据说三房要搬回去住。”
“呵~”贺云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让他美丽的容貌更添几分邪魅,道:“打听到什么时候搬了吗?”
小厮小心回答着:“安国公府正在收拾房舍,并没有说定日子。”
“备一份厚礼。”贺云瑞说着,“我要亲自送过去。”
“是,小的保证办的妥妥当当。”小厮说着。
别人不知道贺云瑞的心思,他这个奴才是懂的。关于安家的事,当做第一等大事办就对了。
一笔落下,贺云瑞把笔放下,盯着的画像的眼却有些发直。
画了这么久,终于把轮廓画出来。只是轮廓而己,根本就看不到五官,却依然让他发狂。刻印在骨子里的执着,让他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安初萦,安初萦……
“小的,先告退。”小厮趁机说着。
贺云瑞突然道:“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小厮脸色顿时变苦了,道:“小的己经打发人去江南采买了,前几日有书信来,寻到两名女子。我想着两名还有些少,便让他们多挑两个上来。”
采买美女什么,秦王府一堆采买来的美女。
但是想买到比安初萦美的,而且还得让苏玄秋看上的,那就太难了。
先不说安初萦的美貌京城难得一见,就说苏玄秋,那是何等人物,一般二般的女子实在难入他的法眼。
“加快速度,我要看到结果。”贺云章说着。
“是,是。”小厮连声说着,心头着急,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本来还有点犹豫的,此时也顾不得了,道:“小的倒是知道一个人,虽然容貌说不上绝美,但身份却是很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贺云瑞问,声音平淡,眼中带着压不住的火热。
终于把轮廓画好了,接下来要画什么,五官的话,要从哪里画。
眉毛?眼晴?
安初萦的面容在他脑海中转动着,他深爱的女人,在他眼中唯一的女人。
她的存在就是他的全世界,得不到她,他这一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姓唐,乃是靖北侯的千金。”小厮说着。
贺云瑞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小厮,道:“靖北侯不是全家流放了吗?”
“这个唐氏也是运气好,她是安国公府去世大夫人的亲外甥女,在靖北侯府抄家前,她就嫁入了安国公府。因为当时守着安太君的孝,是娶荒亲嫁进来的,无声无息根本就没人知道。”小厮说着。
“但成亲没多久,靖北侯府被抄家,唐氏也就被休出了。本来安国公府还算厚道,打算给她再找户人家,拿着嫁妆嫁到京外去。她去听信一个远房表叔的话,跟着这个表叔走了。”
贺云瑞来了兴趣,问:“然后呢?”
小厮道:“唐氏那个表叔很不是东西,把唐氏的嫁妆全部吞下不说。又看唐氏年轻貌美,想着把她嫁入高门为妾。据唐氏自己说,她虽然嫁给了安三爷,但并未圆房,还是清白身子。因为要的钱多,还一直被表叔待卖呢。”
贺云瑞听得笑了,道:“也就是说,这个唐氏不但是靖北侯府的千金,还是安国公府的前儿媳妇。”
“是。”小厮说着。
靖北侯府倒霉,众所周知那是苏玄秋的手笔。本来就有血债,还是安初萦的前嫂子。
身份如此的暖昧,可谓是恩怨情仇全占了。
若是把这样一个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苏家去,啧啧,肯定热闹的很。
“去把人买下来。”贺云瑞当即说着,“不过事情嘛,得这么办……”
如此这般的吩咐,小厮听完就有些发怔,不禁道:“还是爷的有主意,这样的好主意,小的再怎么着也想不出来。”
“苏玄秋的后院,想送人进去不容易的。”贺云瑞笑着说,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他看起来阴沉又阴险。
能够连中三元的男人,能够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的男人,想把人送到他身边,可谓是难如登天。
但是这样强势的男人,也一样有弱点,也一样有可以刺激他的地方。饶个弯,人一样送的过去。
而且到时候,闹起来也更热闹。
“爷思虑周全,小的马上去办。”小厮说着,转身欲走。
就听院中传来婆子的声音:“大公子,请您稍等,奴婢马上去通传。”
“通传什么,老子想去哪就去哪,岂是你一个狗奴才拦的住的。”来者骂着,就听婆子唉哎一声,应该是挨打了。
屋里的小厮还未出门,乃是贺云瑞的心腹,马上道:“小的去拦住大公子。”
贺云瑞微微一笑,道:“不用,让他进来。”
秦王府大公子贺周,秦王妃的长子,最理所当然的世子人选。但现在都二十岁了,仍不见朝廷的册封。
以前他还是高云瑞时,贺周就各种看他不顺眼,他当然也不会太客气。连带着秦王妃在内,被他狠整过许多次。
现在还敢找上门来,也算是有胆量了。心情不好时,抓来打一顿,也算是发泄了。
不,也有可能是无知者无畏,论起无知又蠢笨,放眼秦王府,秦王妃和贺周当仁不让。
“狗奴才,还不快点滚出来迎接主子。”
就听“砰”的一声,贺周推门进来,酒气也迎面而来。只见他满脸通红,身体也有些歪歪倒倒,应该是喝醉了,过来发酒疯的。
贺云瑞坐在太师椅上,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贺周。
既使投胎成了王府的嫡长子,这样的智商,也是可悲的很。
贺周酒意上头,便发起疯来,直向贺云瑞冲来,嘴里骂着:“你这个狗奴才,你……”
“啪……”
贺云瑞抬手一个耳光甩到贺周脸上,看似轻描淡写的一个耳光,却是暗中使了力气的。贺周本来就在醉酒中,此时便被打倒在地上。
贺周被打懵了,他虽然挨过贺云瑞的整,但那都是私底下的,从来没有吃过肉体的亏,叫着道:“狗奴才,你竟然敢打我。”
“我是你兄长,打你应该的。”贺云瑞淡淡说着。
贺周懵了一阵,从地上爬起来,吼着道:“我是嫡长子,我是嫡长子,你算是什么东西。”
“我比你年长。”贺云瑞微微笑着,继续刺激着贺周,“自古以来,都有长子承爵的惯例。父王以前就无立你为世子之意,以后更不会有。”
秦王府是他的,这点不用置疑。不过,贺子章看起来还能活上几十年,他一点都不着急。
贺周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情,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不可能,我是嫡长子,我一定会是世子。”
“我才是世子,父王的长子,我的母亲还是侧妃。”贺云瑞微笑说着,神情悠闲而自在,嘲讽的看着贺周,继续道:“不能被立为世子的王子们,想要爵位只能考爵。若考不上爵位,那就只能是闲散宗室,除了每月一两银子的补贴再没其他。”
这是假话,贺子章乃是皇帝的亲弟弟,他的儿子,轻轻松松封个郡王还是很简单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贺周连声说着,酒精的作用下,让他的大脑转不过圈来,简单的言语足够刺激他,大声喊着:“我是父王的嫡长子,我一定是世子的。”
贺云瑞微笑着道:“这是父王亲口跟我说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父王。”
“对,我去问父王,我要去问父王。”贺周说着,转身就外往走,应该说是往外爬,喝的太多,己经走不动了。
贺云瑞并不阻拦,只是微笑看着,这个样子的贺周,刚去质问贺子章,得来的只有一顿板子,以及无限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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