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奴仆看着滴血的九连环大刀,纷纷惊恐靠向两边,为闻人羿让出一条路。
老者见状,抬头看了闻人羿一眼,惊恐之余,眼中还带着精光。
一看就是奸臣之相!
闻人羿一言不发,挥刀朝老者的脖颈砍去,霎时血浆喷涌,骨碌碌人头落地。
院中的奴仆都吓傻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管家毕竟跟了严帆几十年了,第一个回过神,一声大呼。
“老爷、老爷!”
闻人羿侧头对身后的金甲卫道,“如此忠仆,成全他。”
一名金甲卫上前,举剑给管家来了一个痛快的。
闻人羿站在院中,高声道,“我只杀严家人,只要你们说出一名严氏之人的藏身之地,便可一命抵一命,放你们走。”
“不然,休怪我无情!”
闻人羿此话一出,府上下人争先恐后上前,说出乔装的严氏之人。
老爷和管家都死了,他们自然是活命要紧,各奔前程。
闻人羿解决了严帆,下一站就是去状元府。
听说谢玉瑾狼心狗肺,不顾苏文熙对他的恩情,背叛苏家,拿那些莫须有的罪证,举报了苏文熙,还肖想阿泠,妄图让她做外室。
简直可耻可笑,痴人说梦!
就在此时,负责探路的一名金甲卫来报。
“启禀太上皇,谢玉瑾跑了。”
闻人羿眼睛一瞪,“跑了?!”
金甲卫低着头,“是,属下问过府上的奴仆,也带贺宴大人搜寻过,谢玉瑾的确跑了。”
“属下听贺大人说,早在两日前,他就没在大理寺见过谢玉瑾。”
闻人羿冷哼一声,“穷寇莫追,先入宫!”
反正此人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闻人羿入宫后,找到了躲在寝宫的颖贵妃和六皇子姜漓。
昔日仗势欺人的母子俩,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宫人也因其平日里刁钻刻薄,视人命如草芥,没有一个留下保护他们的,纷纷躲了起来。
姜漓知道渝军是为了苏婳出手,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更不该逞一时之快,侮辱苏婳让她去画舫弹曲。
他马上跪在地上求饶,“饶命啊,晚辈也是年纪小,一时糊涂。”
闻人羿仰头哈哈一笑,极轻蔑道,“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狗东西,身为皇子竟然跪地求饶。”
“若是老子有你这样的儿子,不用别人动手,老子先一刀结果了你!”
颖贵妃膝行着过去,“求将军饶我们母子一命,我们隐姓埋名,再也不会出现在大梁。”
闻人羿冷笑一声,“大梁?以后没有大梁了。”
“而且,我不是什么将军,我是阿泠的父皇!”
颖贵妃杏眼圆睁,倒吸了一口凉气,阿泠不就是闻人泠,那他……岂不就是渝国的太上皇闻人羿。
“你欺辱我的女儿,今日我就要为她报仇!”
说完,闻人羿手起刀落,不消片刻,两人都没了声音。
闻人羿拎着滴血的九连环,高大如山身影立站在宫殿之中,一束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脚下,将他的银色铠甲镀了一层金光,像是阎王殿里的活阎王。
他对身边的金甲卫道,“将这些欺辱过阿泠之人的首级,全都挂在城门楼上,还有那昏庸帝王的,也一并挂上去,从此再无大梁,只有渝国。”
“另外,传我的令下去,免赋税一年,命楚尚书开仓,放粮赈灾!”
“是!”
为首金甲卫应声退了下去,其他金甲卫各司其职。
闻人羿替女儿手刃了仇人,一身轻松。
这下子,他也不怕见阿泠了。
……
京城战事尘埃落定,闻人淮下令从筑城迁都京城。
迁都可是大事,不是说人过去了就行,还有军队以及朝中重臣、家眷、物资等等。
且对于权贵来说,也是一场新的势力分布。
闻人淮同内阁大臣先行,十日便抵达了京城。
上朝第一天,便是论功行赏。
恒福小公公被封为御前副总管,他手持诏书站在大殿上念诵。
“即日起,行国号羿,年号天启。”
接着,赞颂了一些朝臣功绩,便开始念封赏。
“特封苏文熙为睿国公,官至太傅,兼国子监祭酒,食邑三千户,世袭罔替。”
“特封靳启明为毅国公,官至中书左丞相,食邑三千户,增三世王爵。”
“特封文封荣为卫国公,官至五军都督,食邑两千户,增两世王爵。”
“特封靳启东为靖国公,赐骁勇大将军封号,食邑两千户,增两世王爵……”
“特封楚屹川为贤昌侯,官至户部尚书,食邑两千户,增两世爵。”
接着又念了一些渝国权贵的封赏。
永毅侯成了毅国公,靳珩成了小公爷,他又做回了大理寺卿,掌管新王朝的法制。
朝堂秩序恢复了,但闻人羿这面还没哄好女儿。
苏婳不愿做公主,不愿叫闻人羿父皇。
这也不能怪苏婳。
父女俩十七年未曾谋面,苏婳不仅因生母的抑郁而终怨着他,身边还有一位尽职尽责的好父亲,她心里没有半点闻人羿的位置。
况且,一见面闻人渡就告诉她,父皇把欺负过你的人全都杀了,首级挂在城门楼上,以示警告,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苏婳在“害喜”之中,脑中想起那个画面,胃里翻江倒海。
再看面前的男人,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其实,这事放到皇室之中,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了,皇室作为一方统治的塔尖,不容亵渎。
可苏婳不是在皇室长大,对“皇权”没有根深蒂固的观念,虽然她明白闻人羿的用心,但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跟闻人羿存着隔阂。
这一日,闻人淮将苏婳招进了御书房。
苏婳微微福身,“见过陛下。”
闻人家的男子,都长了一双好看的瑞凤眼,闻人淮也不例外。
他头戴冕旒,身穿明黄色龙袍,同样是刀刻般的英俊五官,与闻人渡的冷冽相比,闻人淮身上多了一份温润。
“皇妹免礼,赐座。”
苏婳腹中胎儿已经三个多月了,她腰身纤细并不显怀,但与她亲近之人,都了解此事。
两名小太监为苏婳抬来了黄花梨圈椅,放在龙案下方。
“谢陛下。”
苏婳也没跟他客气,坐了下来。
闻人淮一扬手,宫人全都退了出去。
他轻咳一声,清贵的眸子浮现出一抹柔和。
“皇妹,以后除去正式场合,叫我皇兄即可。”
苏婳抿着唇瓣不说话,若是如此,不就等于认下公主身份,改名叫“闻人泠”了吗。
从此住在公主府,爹娘、弟弟,见到自己也要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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