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中医的目光注视着马小健。
最终，老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马小健看起来太年轻了，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就算懂点中医，那也是皮毛罢了，凭什么敢说王淑芬的病，他能治？
真当自己是在世华佗，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啊！
"时代变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浮夸了。"
吴老中医叹了口气。
倒是一旁的吴小医师，见到马小健的时候，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盯着他看了许久，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个家伙就是最近桃花村那边传得沸沸扬扬的小神医？看起来的确很年轻，还挺帅气的。"吴芷盈心中泛起丝丝涟漪：“桃花村的村民们把他传得那么神乎其神，想来也是有点本事的吧？"
马小健并没有在意两人的目光，也顾不得自己执业医师证照被吊销不能给人治病的事情，迈步来到病床前，坦然坐下："淑芬婶，我给你把一下脉。"
王淑芬目光微闪，看见马小健，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却是摇了摇头："不用把脉了，我这病，大医院看过几次，吴老中医也给我瞧过了，怕是治不好的。"
"淑芬婶，我们家小健的医术很厉害的，我向来体弱多病，你是清楚的，最近已经被他治得差不多了，你就让他帮你看看吧。"胡桂兰走上前来，含笑对王淑芬道。
"婶，你伸出右手。"马小健一脸认真道。
"好。"王淑芬不再拒绝，把右手伸出来。
马小健伸出食指，搭在王淑芬的右手脉搏上，缓缓闭上眼睛，一股气感，从指尖生成。
气感凝聚在食指上，马小健的指头随后扬起，定在距离王淑芬右手脉搏约有一寸处。
吴老中医看着马小健号脉的手法，先是疑惑，随后目光一缩。
居然是悬指脉法！而且还是传闻中的一指悬脉。
"这个年轻人，只怕是在故弄玄虚吧！"
吴老中医盯着马小健，眸中露出几分异样之色，嘴边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悬指脉法，在现今流传的脉书和中医学中已经鲜有提及，当代中医，更是极少有人会使用这种把脉方式来诊病。
这种把脉方式的基础是气感。
中医所说的气感，就像传统武术中的内功，绝非普通人能够掌握，通常而言，就算是天赋不错的中医高手，花上十余年苦功也未必能掌握气感！
吴老中医是七十年代末，国内第一批中医本科生，当年在安徽中医大学念书时，曾听一个老教授提起过悬指脉法和练习气感的内容。
当时他对悬指脉法极有兴趣，为此苦心钻研了两年，却毫无所成，无奈放弃。
"好了，淑芬婶，你的病情，我已经摸清了。"
吴老中医思绪翻涌时，马小健已经睁开眼，把王淑芬的手重新放回床上。
吴老中医眉头一挑，这小子故弄玄虚的替病人号脉几十秒，就敢说摸清病情，真当自己是神医了？
"简直胡闹！"
吴老中医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冷喝一声，随即严肃的朝马小健问道："短短几十秒，你就通过号脉，摸清了病情？"
"嗯。"马小健点点头。
"那你倒是说说看，王淑芬的病情如何？"吴老中医盯着马小健，目光灼灼。
"现在不方便说。"马小健摇了摇头。
"我看你是故弄玄虚，小伙子，你学过医吗？"吴老中医的眼神逐渐凌厉！
"故弄玄虚，呵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吴老中医最近淑芬婶开过一个方子，是以茯苓，桂枝为主药，黄精，白术，甘草，益母草为辅药，调理脾胃湿寒，达到缓解病痛的效果吧！"
马小健的目光直视吴老中医，却没有直接说出王淑芬的病症，而是从侧面抛出了自己对吴老中医开方子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我开过方子给她服用？"马小健这番话一出口，吴老中医一时哑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吴老中医不用见怪，我只是随口一猜而已。"马小健轻描淡写道。
随后，转身对王淑芬说道："淑芬婶，你的病，的确已经到了非常严重地步，我也没有把握治好。"
"没事，婶心里清楚。"
王淑芬眸光微微黯淡一下，她本就对马小健的医术不抱多大希望，所以也没有什么内心波动。
听到马小健这话，吴老中医脸上的震惊也散去不少，心中暗道："王淑芬是过劳体质，体内湿寒极重，加上长期饮食不规律，肠胃功能已经衰竭，加上长期恶心干呕，令她的脾、肝这两大脏器功能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种种症状综合表明，王淑芬最多只能多活一个月，谁敢说有把握治好，那才叫怪事！"
"小健，你的意思是说，我娘的病--没救了吗！"王富贵冲上前来，抓着马小健的手，红着眼道。
"富贵，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娘的病，比我想象中还要棘手，以我目前的医术，也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治愈，最多尽力控制病情恶化，让她多活三年，或者……五年。"
马小健仔细斟酌了一下，一脸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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