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健两眼一黑,仰头摔倒在擂台上,陷入了昏迷。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头还有点晕,眼皮很重,好像有东西压着,无法完全睁开。
等他奋力睁开双眼,环顾一圈,偌大的病房只有一张床位,四周的硬件配置都是高规格,乍一看就像是住进了军区疗养院。
马小健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老式时钟,下午五点整。
刚准备撑着身子坐起来,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推门声,紧接着有人探头往床位上一看,顿时传出惊喜的呼喊:“老大,醒了啊!”
马小健扭头一看,进来的人,正是海妖,她大步流星的走近,与马小健对视一眼后,忽然伸手一抱,将他搂在怀里。
“这……”
马小健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却发现海妖一边紧紧抱住他,一边肩头轻颤,好像在哭。
“怎么了,我醒来不是好事么,怎么还哭了呢?”
马小健抬手拍了拍海妖的后背。
“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么,整整五天啊,医生说,你要是一个星期都醒不来的话,可能就一辈子都不会醒了。”海妖哽咽着,边说边抬头看马小健,生怕一不留神他又昏过去了。
“好了好了,我醒了就没事了,你抱我这么紧,我有点喘不过气。”马小健轻咳两声道。
闻言,海妖立马松开他,侧身坐在床边,双手托住马小健的后背,右侧身子给他做“靠枕”。
马小健哪里受得起这份柔软,往旁边挪了挪,深吸几口气后,低声问了句:“我真的昏迷了五天?”
“是啊。”海妖点头,道:“隔壁的白少锋都出院了,你还没醒……”
马小健则是眨眨眼,有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昏迷这么长时间,他明明伤得并不重,只是当时觉得有点乏力,想躺下休息而已。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马小健眼皮一跳,这才发现海妖今天的穿着与往常大有不同。
“海妖,你这一身……什么情况?”
马小健忍不住问了句,之前她一身军装,英姿飒爽,而今却是穿着护士服,身材曲线被这身特殊着装勾勒得淋漓尽致,给人带来一种异样的幻想。
幸好马小健此前经常出入临大附医,对美女护士有免疫力,不然看见海妖这般俏丽模样,恐怕是会有些想法的。
海妖见马小健目光落在她身上,停顿几秒才挪开,不禁抿了抿唇,含笑解释道;“叶将军安排我在病房陪护,医院给我这身护士装,主要是方便出入。”
“哦,原来是这样。”马小健恍然,笑着夸了句:“挺好看的。”
“是吗?”海妖眸子一亮,有点兴奋道:“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护士,这身衣服,倒是给我圆梦了。”
“你的梦想是当护士?”马小健瞪了瞪眼。
“是啊,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的想法是跟老大去参加六国军演,然后回临安,重组暗部。”海妖道。
马小健闻言笑笑,没说什么。
“老大,我有点不明白,你当时为什么要救白少锋?” 海妖忽然话锋一转,道:“他和你,有着血海深仇,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没有化解的可能,不是吗?”
“从家仇这个层面来说,我和他是生死大敌,我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给将来留下隐患。”马小健道。
“那为什么要救他?他死了不是更好么。”海妖眨眨眼。
“我是医生,又是军人,救人是我的天职,在擂台上,他倒下不能战斗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我的敌人,而是战友,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马小健耸耸肩道。
听了这话,海妖托腮想了想,随即说道;“其实主要还是白少锋的人品得到你的认可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马小健笑着反问。
“我认真调查过白少锋的履历和他的个人事迹,发现这家伙跟他的父亲白景言,还有他弟弟白少杰,性情迥异,总体来看,是个很有担当,又深明大义的军人。”海妖道。
“而且据我观察,白少锋在擂台上占据优势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痛下杀手的举动,那场决赛,是君子之战。”海妖继续说道。
“没错。”马小健点了点头,说道:“我跟白家的仇恨,始于白少杰,终于白景言,他俩死了,那是罪有应得。
“至于白少锋,他最好的归宿是战场,如果死在擂台上,对国家来说是一大损失,对我来说,也是一大遗憾。”马小健接着说道。
“遗憾?”海妖眉头一挑。
“我在年轻一辈中几乎找不到对手,白少锋是唯一能跟我大战三百回合的人,他死了,我就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对手,你说是不是挺遗憾的?”马小健笑着反问。
“嗯,确实。”海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而后抬头认真注视着马小健,轻声问道:“都说高手寂寞,老大,你寂寞么?”
马小健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有吗?”海妖有点调皮地吐了下舌头,而后扭过头去:“咳咳,老大,你不要想歪,我没有那个意思。”
马小健抬手伸了个懒腰,哈气道;“躺在病床上那么久,确实挺寂寞的。”
“出去看看夕阳好了。”
马小健扭了扭头,透过没有完全合拢的窗帘,瞥了眼窗外的夕阳余光。
“我扶你。”
海妖转过身来,伸手托着马小健。
马小健摆摆手道:“我感觉还不错,应该不用扶。”
海妖不依,半边身子让他靠着,扶稳他缓缓下床。
“我这是享受了一把退休老干部的待遇啊。”
马小健低眉看了眼温柔如水的海妖,心里嘀咕一句。
“有件事差点忘了。”海妖扶着马小健下床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马小健问了句。
“叶将军说,等你醒了,他会给你一个大惊喜。”海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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