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看似很多无法解决的困难,只要我们不停地坚持下去,就总会有希望!而现在,希望就已经来了。
我是第二天傍晚,去的辉越总部大厦;眼前这幢楼,曾经是外贸大厦;后来外贸协会搬迁,便被辉越集团给租赁了下来;地理位置很不错,毗邻市区,周围格外繁华。
大楼周围,是开放式的停车场,我把姜雪的商务车,停在了大厦正门的斜对面;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谢长发应该快出来了。
于是我摇下车窗点上烟,听着车里的音乐;外面的天气有些昏沉,不一会儿飘起了蒙蒙细雨;两首歌的功夫过后,辉越集团便有员工下班,开始急匆匆顶着公文包,朝着停车场,或公交站牌跑去。
谢长发也出来了,他除了脑袋变秃了一些外,其余并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个子还是挺高的,一身笔挺的西装,他匆匆朝着西面的停车场跑去,弯腰进了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
然后他把车开到了大厦正门,因为挡住了下班的路,很多员工都绕着他的车走。
不一会儿他从车里下来了,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并时不时地掏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照一照;他主要是捯饬自己的发型,因为有些秃顶,他就把侧面的头发往上捋,想试图盖住“光明顶”。
只是风一吹,那秃顶便会露怯,他的这套“农村包围城市”,似乎还不足以与大自然的风对抗。
但谢长发是个执拗的人,他偏偏就要盖住自己的秃顶,所以在20多分钟的时间里,他除了焦急地朝大厅望一望之外,便把精力都花在了他的发型上。
楼里的人越来越少,黄美如是很晚才出来的;这女人变化不小,一袭红色短裙,外面披了件很漂亮的大衣;奶白的长腿就那么露着,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讲真的,她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
谢长发看到她以后,先把手伸进车里,按了下喇叭;黄美如看到了他,但也只是瞥了一眼,便视若空气般地别过头,从豹纹色的包里,掏出了精致的电话。
谢长发左右望了望,确认周围没人以后,才朝黄美如说:“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黄美如压根儿就不搭理他,两条白腿交叉着,踩着漂亮的高跟鞋,背靠在大厅外的玻璃墙边,对着电话有说有笑。
“给你买的玫瑰花,你之前总抱怨我不陪你,不够浪漫;美如,我现在懂了,回来吧,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谢长发捧着手里的鲜花,全然不顾被风吹乱的发型;其实从年龄上来说,他比黄美如至少大五岁;老牛好不容易遇上了嫩草,而且还是这样娇艳的嫩草,是个男人都不甘心。
可还不等黄美如回答,不远处便开来了一辆迈巴赫;豪车就是豪车,即便下着雨,即便只看外型,它依然要比谢长发的帕萨特,要优雅高贵太多。
那车开到谢长发的车后,就开始狂按喇叭;随后有个司机探出头,朝谢长发很不客气地指了一下:“把你的破车开走!”
那一刻,我能看到谢长发脸上的愤怒,手里的玫瑰花,因为用力都被捏变了形;可他没有反抗的权利,大楼是人家的,公司是人家的,哪怕眼前的女人,现在也是人家的。
他因为愤怒而狰狞的脸,在雨水的冲刷下,却硬生生挤出一丝微笑;那高大的身体,也极不情愿地弯了下腰,朝后面的司机示意,马上就开走。
于是谢长发进了车里,车子启动的时候,我听到了愤怒的油门声;他把车开到了西面,让出了大厅门口的位置;随后那辆迈巴赫便开了过来,里面有一人撑着伞下车,黄美如无比兴奋地扑上去,直接与那男人腻歪在了伞下。
“美如,我直接将他开除算了!给脸不要的东西,还没完了!”那男人背对着我的方向说。
“算了,好歹他以前对我不错,公司不少人都知道;你要是真把他开除了,回头别人怎么在背后议论我?亲爱的,给我个面子吧,好歹与他相识一场。”黄美如搂着那人的脖子,红唇直接在他脸上吻了一口。
“我就喜欢你的善良,有情有义!”说完,那男人直接拉着黄美如,腻腻歪歪地进了车里。
随后这辆迈巴赫,如示威般绕了一圈,轮胎溅起来的水,把刚从车里下来的谢长发,直接溅成了落汤鸡。
脏水沿着他笔挺的西装“哗哗”流淌,谢长发如雕塑般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那辆豪车远去,直至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城市里。
手里的花瓣散落了,之前还算得体的发型,早已被雨水淋湿;光秃秃的头顶,使得他看起来,有40多岁的模样;我想在那一刻,换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于是我把车开了过去,缓缓停到他面前说:“上车吧,我带你去喝两盅!”
他一愣,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我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就那么静静地流淌着;好大一会儿,他似乎才反应过来:“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恰巧路过,又恰巧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上车吧,我没有恶意。”望着他,我满脸真诚地说。
“向阳,我谢长发就是再烂,也轮不上你来同情!再怎么说,我也是辉越集团,项目部的副经理,你算个屁?你凭什么同情我?”他咬着牙,当初他在我手上吃过亏,我估计那股怨气,到现在他都还没消。
“我是姜雪的大哥,姜雪跟黄美如是闺蜜,或许我有办法呢?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会让黄美如,对你回心转意!”
他身体猛地一哆嗦,手里的玫瑰花都掉在了地上;但他依然怀疑地望着我问:“你…真的?”
我点点头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咱俩以前,也只是各为其主罢了;除了工作以外,长发哥,咱俩有仇还是有怨?都是在这座城市里讨口饭吃,穷人,又何苦为难穷人?”
听完我的话,他似乎开始对我卸下戒备;“等我把车停过去。”
说完他进了自己的车,然后又把车开进停车位;之后才上了我的车,我忙给他递纸巾擦脸。
弄完这些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既然他选择上我的车,那这一次,我基本就成功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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