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又回到了那最熟悉的地方,见那他最亲的人。
“师尊。”看到中年渐渐有了苍老之意,小天感觉心头微有些凉,如今,他的实力已经和他师尊接近了,而师尊,也终于有了苍老之态。
“小天,你回来了。”老人坐在山洞中,对着小天会心一笑,小天立即走上前,蹲在他的师尊身旁,无论他如何强大,这始终是他最敬重的人。
“师尊老了,看到你有如今的修为境界,便是最大的安慰。”
小天抬头,看着师尊,笑道:“不会的,师尊一定会突破桎梏,踏足那一境界,小天也会尽全力帮助师尊。”
“是吗,你能帮助师尊什么?”老人摇了摇头。
“只要我能做的。”小天已经是绝顶强者,然而,在师尊面前,他永远是孩子。
“好,那你现在就帮师尊一个忙,我看看你这些年,都有些什么经历。”老人慈笑道。
“恩。”小天点头,闭上眼睛,老人的手掌,放在了他的脑袋上,低声道:“放开一切,让为师感受。”
小天依旧点头,放开一切,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当小天睁开眼眸的时候,浑身痉挛,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但更痛的,是他的心,他的眼角流着泪水,他以为自从那一次之后,他永远不会流泪,但是他错了。
“师尊,为什么?”小天几乎是嘶吼出声,这是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对师尊发出嘶吼:“师尊要的话,我可以奉献出一切,可是,这是为何?”
他不明白,他的心在滴血,看着他最敬重、最亲的人,无论在多么绝望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他。
林枫,仿佛也在哭泣,他伴随着小天经历了一生,他能够感受到他的一切感情,他也痛,锥心的痛。
“傻孩子,为了实力,一切,都是可以放弃的。”老人目光依旧慈祥,平静的说道,一股可怕的力量,吞没小天身上拥有的一切,包括神魂、记忆。
小天最后没有死,他反噬了他的师尊,在最后的那一刹那,看着他师尊那张绝望的面孔,他的眼神突兀间变得极为的淡漠,仿佛,他的心,已经没有了感情,他最亲最敬的人,无论要他做任何事情,他都是愿意的,即便奉献他的记忆,甚至,他的生命,然而,老人,却以这样的方式对他动手了,这对他而言,是多么的残酷。
在他已经经历过人世间的一切险恶和残忍之后,他早已经对人性的感情变得漠然了,唯独保存着对师尊最淳朴的爱和敬,但如今,一切皆都幻灭,在那一刹那,他突破了人性的思考,大彻大悟,突破了那最后一层隔膜,完善了自己创造的圣法,反噬了他的师尊。
然而,他却没有半点踏破桎梏境界的兴奋之意,唯有悲凉,这不是他想要的突破,如若让他选择,他宁愿放弃一切,也不要如此结局。
突兀间,一切幻灭,林枫只感觉神魂突兀间变得轻松了起来,突破了束缚,从那尊身体当中飘荡而出,站在虚空,而小天微微抬起头,目光朝着林枫的神魂望去,使得林枫的内心狠狠的一颤,对方,知道他的存在?他经历的,到底是什么?
“这便是我的一生,感觉如何?”小天抬起头,看着林枫的神魂,淡漠的说道,使得林枫内心猛然间颤了下,此时的他,还未来得及消化内心的波澜,他刚刚,经历了一场人生,一度轮回。
“感慨太多。”林枫心中叹息,随着小天的成长,他早已将自己代入了进去,仿佛他便是小天,在刚才小天师尊对小天动手之时,他也同样感觉到锥心之痛,是真的痛,那是一位强者的完整人生,时光如梭、岁月变迁,他伴随小天一起走来,这对于林枫而言,是一场人生之历练,岂能没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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