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同样没有抵抗醉意，说话声音渐弱，最终倒地。
只剩江晓一人清醒。
他站起身来，玄衣束发，清俊的面庞，一如当年，可却没了少年意气风发闯天下的姿态。
那些欢笑与璀璨，不复往昔。原本灿烂如星的眸子，如今也化作了深沉的夜空。
曾经鲜衣怒马、好似游侠儿的他，如今少了嬉笑怒骂，只剩下身居高位的冰冷与麻木。
“究竟是我在改变这个世界，还是世界在改变我？”
江晓站在以天圣宗的废墟上，目光穿透了光阴，看见了昔日的自己，那个懵懂纯良的少年。
“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忽然间，一道声音自后方响起。
江晓没有转身，淡淡道，“那要看你来干什么了。”
只见，
青秋真君就站在后方。
他身着紫服，勾勒有华丽纹饰，如古代的王爷。无论是面容还是身形都有些模糊，虚空中时刻都有“道”的演化。
“十二重境生死之道大圆满，厉害。”
青秋真君走了上来，与江晓并肩而立，“我很好奇，生死之道的道劫，你是真的踏入了死亡当中吗？”
“喝酒吗？”
江晓将手里的酒递给对方。
青秋真君摇头，道，“我从来不喝酒。”
“那就说正事吧。”
江晓深吸了口气，体内灵力如江河般奔腾，“要打吗？这里？还是换个地方？”
青秋不解道，“为什么要打？你若动用神祇手段，我不是对手；你若不动用，那你必死。结局注定，无趣。”
闻言，江晓意外地看了眼青秋，“你不是天庭真君吗？”
“我虽是天庭真君，可在此之前，我更是青秋仙尊。”
青秋道，“天庭若有命令，那便行动。若无命令，我想做什么并无限制。”
江晓忍不住笑了下。
这倒是有些意思，四大天君视他人为蝼蚁，可这些个真君同样也对天庭没有认同感...
一番询问，
江晓方才知悉，原来是沧元鬼请出的这个仙尊。
要不然，如果真被那些诸天巨头找到自己，没那几天的休养时间，恐怕麻烦还真不会小。
“沧元鬼这件事干得不错。”
江晓心中半是对沧元鬼的赞赏，半是诧异于青秋为何会答应。
青秋道，“那些个势力为了角逐一个天庭真君之位，争得面红耳赤，倒也挺有趣的。”
闻言，江晓已经想象出了那时的场面，不由想笑。
要是青秋再坏点，指定得给那群诸天巨头气得心肌梗塞。
“另外，我好奇的是。”
青秋忽然看向江晓，“我体内的桎梏，音之大道的道痕消散了，你体内的那尊神...？”
令沧元鬼不寒而栗的是：
自己当初费尽口舌，不断游说，如何帮助对方脱困。
可事实上，
青秋若是想，随时都可离开。体内的桎梏早就破散，冥府可困不住这位能与风伯媲美的绝代仙尊。
“她不见了。”
江晓平静地看着前方广阔的天地，语气平淡。
“死了？”
青秋不解道，“那尊古天庭的神祇也会死？为什么？被无相剑杀死的？”
江晓没开口，目光更深沉了些。
偏偏，青秋说是不谙人事也好，说是不在意他人感受也罢，总之还在不断询问。
“行了。”
江晓心中火气都快有了，“既然你体内的桎梏都没了，那你往后想做什么都行，莫要再打扰我休息。”
“那我便先告退了。”青秋道，“等你准备突破十一重境极致道劫时，我会再来找你的。”
江晓大汗。
合着这位是真把自己当作磨刀石了？
不过，这也看得出青秋的实力。无愧为一个时代的天花板，与前世的北冥仙尊相近无差，处于同样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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