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男孩子也是需要哄的。”
一直到宁王妃离开让他自己好好休息,司马誉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他都还在想着她的这番话。
适合他和子然之间相处的方式吗?
司马誉刚和宁王对练了一番,如今几乎浑身都是疼的。
一只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他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肩膀,边一瘸一拐的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见司马拓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模样,连他进来了都没察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司马誉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琢磨什么呢?快点坐起来喝药,我知道这点小伤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
思绪被打断,司马拓转头看了一眼司马誉手中端着的药碗,眉头微微蹙了蹙。
“怎么?不涂药也就算了,连内服的药也不愿意喝?”
司马誉邪邪的勾了勾唇,故意说道:“你身上这伤要是一直不好,估计你要一连好几天都不能去找你那个心心念念的苏公子了。”
他话音刚落,方才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司马拓,立刻动作利落的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忍着身上的疼痛,他伸手接过司马誉手中的汤药,仰头便将苦涩的药汁全都喝了下去。
见状,司马誉挑了挑眉,忍不住出声啧啧感叹。
“唉,哥哥上赶着挨打,我这个做弟弟的却还要上赶着伺候,你说说,像我这么好的弟弟你上哪找去?”
司马拓将空了的药碗递给他,淡声回道:“你只比我晚出生了不到半个时辰。”
闻言,司马誉的身子微微僵硬了几分。
伸手将药碗接过来,他端着药碗的指尖微微泛上了一丝白,欲言又止的开口。
“这半个时辰……”
其实,如果当年早出生的人是他,或者说,如果当年被封为世子的人是他。
那被送到京都做质子的人,也应该是他……
明明只比他早出生了不到半个时辰而已,可就因为这一点点的时间,他哥却从小开始便比他多承受了那么多。
似是看出了司马誉在想什么,司马拓身子后仰靠在了床头之上,看着他一脸嫌弃的开口。
“我很庆幸,当年是我比你早出生,毕竟你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当哥哥的料。”
听闻此话,司马誉差点鼻尖一酸。
敛去了眸底的异样,他瞪着司马拓调侃道:“你可真好意思说,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在伺候谁。”
司马拓双手一摊,一脸的理所应当。
“弟弟伺候哥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司马拓心中其实很清楚,家里的人都觉得被送到京都做质子的人是他,所以心里对他有所亏欠,总是想要对他更好一些,多补偿他一些。
也因如此,他从不会拒绝他们对他做的任何关心和照顾他的事情,他知道,他们很需要这种方式,来抵消内心里的那些遗憾。
不过,他也是真的觉得很庆幸,庆幸当初被送到京都来的人是他。
一是当年他所遭遇的那些事情,他不希望会落到自己的弟弟身上。
二是,若非如此,他可能也就遇不到他的子然了……
司马誉起身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一边,点头应道: “行行行,天经地义,我这个弟弟就应该伺候你这个哥哥行了吧?”
“不过不是我说你,你这次闹得也着实太大了点,若不是我不放心去找了你,估计当时你就要在荒郊野外躺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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