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怎么喊叫和挣扎,夜司爵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任由她骂。
突然,她恼羞成怒地提高了声音:“夜司爵!!!”
夜司爵浑身猛地一僵,似从无边无尽的深渊中将自己拉回来一般,瞳孔骤然有了光晕。
扶楹被夜司爵这强烈的反应吓得一跳,她微微缩了缩瞳孔,随即将声音放松:
“你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话音刚落,夜司爵骨节分明的手指倏地扣住她的下颌。
扶楹下颌微微吃痛,却见夜司爵那张俊美邪魅的脸颊,近在咫尺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泛着阴鸷的光晕,温柔的眼眸里,分明藏着几分痴迷和病态:
“乖,你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那就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要不然,怎么证明你最喜欢我了呢?嗯?”
轻轻撩起的尾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邪肆和妖媚,却如同魔音似的落进扶楹的耳膜。
扶楹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连忙抗拒地瞪大眼睛:
“夜司爵!你疯了?”
她怎么能跟夜司爵回去?
她还要待在沫沫姐身边,现在沫沫姐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啊!
夜司爵漆黑的眼眸里泛着幽冷的寒意:“怎么,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难道我是一个疯子,你就不喜欢我了?嗯?”
扶楹只觉背脊传来阵阵凉意,一颗心都提到了嗓门眼。
现在她似乎终于理解沫沫姐说的那些话了,夜司爵根本就是个疯子。
她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去招惹一个疯子!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一栋欧式建筑的别墅外,夜司爵解开安全带下车,用钥匙解开她的手铐,“下车!”
“我不!”扶楹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
“下车!”
“我不!夜司爵,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夜司爵见她固执得不肯下车,直接钻进车里把她强制拉了出来。
可就连夜司爵自己都注意到,他特地将手放在了车门框的位置,防止弄疼了扶楹。
“放手!放手!”她拼命挣扎,对方却连脸色也不变一下。
屋内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快步走了,毕恭毕敬地鞠躬,“司先生,您回来了。”
老人的目光落在扶楹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把她带到地下室。”夜司爵冷声吩咐,将扶楹推到他身边。
“司先生,地下室里阴暗潮湿,这位小姐这么瘦弱怕是扛不住,二楼还有几间客房……”老人话还没说完,夜司爵眼神一冷,他便收回了剩下的话,吩咐手下把扶楹关到了地下室。
如老人所说,地下室里的确很潮湿,扶楹坐在床边,床上的被褥都有一种湿润的感觉。
夜司爵收缴了她的所有电子产品,彻底阻断了她和外界的传递,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和没有窗户的墙壁,她仿佛彻底跟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甚至连白天黑夜也不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直到她的嗓子都喊疼了,房门才终于打开。
扶楹抬起头,夜司爵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他的肩膀很宽,穿这种宽大的裤子和T恤时显得肩宽体廓,格外有安全感。
“喊够了吗?够了就吃饭。”夜司爵拿出一个便当盒子,放到一旁简易的白色桌子上。
扶楹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夜司爵,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是人,不是你的囚犯。”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喜欢我那就乖乖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夜司爵坐到床边,把便当盒和筷子递了过来,“吃东西。”
她一把拍掉他手中的饭盒,玻璃盒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碰撞声,那些色彩搭配得很是精致的菜品瞬间洒了一地。
男人云淡风轻地看着地上那堆食物,平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再送一份过来。”
很快,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方才在门口迎接夜司爵的老者带着一个新的便当盒走进来,轻轻放在桌上以后,便退出了房间。
夜司爵重新拿起饭盒,再次递到扶楹面前。
“夜司爵,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说让我离你远一点的人是你,现在把我囚禁起来的人也是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我扶楹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就不要的!”
她奋力推开夜司爵,趁着刚才管家来送饭盒没有锁门,快步冲到了门口。
就在她即将抓住门把手的一瞬间,夜司爵先一步摁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墙上:
“怎么,不是你自己说喜欢我吗?难道连跟我待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嗯?”
“你放开我!”扶楹挣扎了几下,却压根抵挡不过夜司爵的力气,她死死地瞪着她,那双如骄阳般明媚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恨意,“夜司爵,我后悔喜欢你了!”
“后悔喜欢我?”夜司爵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忽而,凉薄的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容:
“扶楹,已经晚了……”
他扼住她的手腕,将她一直逼退到了墙角。
直到这个时候,扶楹才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
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占有和欲望,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她的命门,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夜司爵如此可怕,可怕到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夜司爵,你喝醉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扶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她越是挣扎,夜司爵就越发靠近。
他的防线在她说出那句“后悔喜欢你”时,已经被彻底击溃,此刻的夜司爵就如同一只没有任何羁绊的野兽,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下去。
扶楹疯狂地挣扎,力气不够就用指甲狠狠扣进他的肉里。
即便这样,夜司爵也丝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男女的力量天生悬殊,更何况夜司爵从小就经受非常人的杀手训练,只一只手就足以钳制她的双手。
他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狠狠摁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强势得撕破了她的上衣。
“夜司爵!你混蛋!你混蛋!”扶楹哭喊着,可夜司爵却半分没有心软,将她抱到床上,坚实的臂膀圈住她的身体,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
这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全部被夺走,整个人如同害怕被抛弃的野兽。
“扶楹乖,不离开好不好?”他温柔的嗓音如同诱人的魔音,阵阵萦绕在扶楹的耳侧。
明明是在温柔地哄着扶楹,却让扶楹感觉被恶魔笼罩:“乖,一定都不会疼的。”
他要了她,在他庄园的地下室里,不顾一切地要了她。
夜司爵感觉自己就像行走在疯魔边缘的野兽,发泄着自己胸腔的怒意。
可不知怎么的,明明他那样愤怒,却依旧舍不得伤害扶楹一分,哪怕连动作,都变得格外温柔,这种感觉……让他陌生!
扶楹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撕碎,她只能用那张略微潮湿的被子裹住身体,怨恨地瞪着夜司爵。
她从来没有想过,夜司爵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当年他如同神灵一般从天而降,救下了无依无靠的她。
即便她知道他身处地狱,却仍旧一次又一次地走进那暗无天日的冰冷之地,希望可以给他带去哪怕一丝的温暖。
可夜司爵这人,原来不仅捂不热,甚至还如此的病态和不可理喻。
“夜司爵,我绝不会原谅你!”扶楹的脸上挂着泪痕,说完,她便将眼神挪到床脚,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夜司爵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漆黑的眼眸卷起深沉的浪涌,活生生将那抹情绪压抑在心底。
他一定是病了,他竟然会对一个女人的味道这样深深着迷。
而且那种滋味,竟然让他这样难以自拔!
可是为什么?
明明他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的!
想到这里,夜司爵只觉胸腔里像有无数情绪要炸裂开来。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扭头就往外走:
“好好留在这里,我会叫人来伺候你!”
扶楹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半个小时以后,庄园里的女佣按照夜司爵的吩咐来到了地下室,带着扶楹到了楼上。
起初她并不想要离开,她甚至害怕自己离开这个房间以后,就会距离夜司爵更近,她害怕他,更怨恨他。
可比起这些,她更想离开这里,离开夜司爵。
所以她还是乖乖跟着佣人上了楼。
从他们的谈话中扶楹差不多可以确定,这里就是夜司爵在L国的家,而开始把她带去地下室的那个老者就是庄园的管家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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