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命硬的慕凝会有如今造化，他哪里会……
“说我什么都可以，我反正习惯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诅咒殿下。”
喜公公在一边叽叽喳喳：“殿下，奴才知道你心善，最不愿意处罚人，可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慕小姐这么卑微！奴才都看不下去啊。”
卑微的慕凝聪明的吸了吸鼻子。
周澜亦冷声：“把人送去刑部，让吴夙按照律法处置。”
吴夙是刑部尚书。
他的人。
这头肥猪进去后，死前还得脱一层皮。
那种血腥阴狠的事，他这种圣贤太子可不能做呢。
“慕仁启呢？”
孙姨娘忙道：“老爷去通政司了。”
“让他滚回来，自己家的破事都没理清楚，这种人如何让孤放心他在通政司做事？”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里很淡，淡的让人心下一紧。
说完这些，他朝慕凝招手。
慕凝脚步轻快的走过去。
这哪里是跪了一夜该有的状态，慕菀佳捂着嘴，咳一声。
慕凝反应过来，在周澜亦的注视下放慢脚步，硬着头皮一瘸一拐。
周澜亦要是看不出什么，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这里冷，殿下不如先回澄园。”
慕凝给他出主意：“通知我爹去澄园就是了。他骂人的时候身体可好了，多跑一趟是应该的。”
寂七出声：“慕小姐。殿下还没用早膳。”
不用等慕凝回复，孙姨娘忙恭敬道：“不如殿下先去阿凝那边坐坐，早膳妾这就准备，做好了就送过去，就是不知殿下有什么忌口的。”
她的安排慕凝没有异议：“清淡养生就好。”
一场闹剧先暂停，毕竟没结束，只是刚开始，兄妹俩的院子离祠堂不算近，带路的慕凝有点为难。
因为她要一瘸一拐走回去。
这种姿势很怪，她也觉得很羞耻。
由阿无带路，喜公公领着人去刑部了，寂七推着周澜亦，然后后面跟着的慕凝。
每当她要偷懒时，轮椅上的男人就转过头。慕凝只能继续一瘸一拐。
她第一次这样，并不适应，所以走的同手同脚。像一只笨手笨脚的鹅。周澜亦真是要乐死了。
真可爱。
他压抑着涌到喉咙的笑意，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转头。
慕凝这时已经稳稳当当走路了，四目相对，是被抓包的窘迫。
她演不下去了。
“殿下。”
她快步走过去，准备道歉
“我……”
“是孤不对。”
慕凝一愣。
周澜亦起身。把慕凝按在轮椅上。
“你跪了一晚上，只怕膝盖都跪破皮了。孤如何能心安理得坐着，让你受罪。”
“来，孤推你走。”
慕凝哪里敢让他推，手忙脚乱的起身。指尖不经意间触上了他的手掌。她连忙就要收回去，却被人一把攥住。
周澜亦包裹着她的手。
这手比他的还暖和。
“殿……殿下。”
慕凝不可置信，想抽走。
周澜亦嗓音温柔似水。
“手的确跟冰块似的，给你捂捂，”
晶莹的雪花砸在他的手背，很快消失化成水。
明明慕凝被包裹的密不透风，可被砸到的好像是她，愣是冷的一个哆嗦。
谎言被戳破了，又好像没被戳破。
周澜亦没拆穿她。却还在维持她的体面。就这个姿势，竟然还捏了捏。
“你的手，比孤软。”
怪好捏的。
这是周澜亦得出的结果。
他不吝啬的夸了慕凝。
这个不通情爱的男人，从来随心所欲。
手心像是能冒出汗，她的脸也被调戏的烫了起来。
抽也抽不动，还得顾及别人见了，又羞又恼的让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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