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夫人，你在胡家日子不太好过吧，毕竟如今是大房当家。如今你打的什么心思，你自个儿清楚，我也不想揣着糊涂。”
“当母亲的为儿子谋划没什么，可你想借着我三妹妹好同东宫有牵扯，这不大妥当吧。”
慕凝淡声：“你当我是死的？”
胡二夫人的脸涨红。实在不明白慕凝这种人怎么配当太子妃。
“我婆母是后娶的不错，可贵妃娘娘也得喊一声母亲，两房虽有龃龉，但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我儿是有缺陷，可他用功，日后前途无可限量。上回在街上偶遇三小姐，便求着我这个母亲过来。”
“我今日是带着诚意来的。想着三小姐是您的庶妹，自然不能寻常当纳妾那样对待。”
胡二夫人实在不明白，慕凝怎么半点不心动。
毕竟在她看来，太子身份是尊贵，可到底是要死的。三皇子虽不得盛宠，坐不上龙椅的位置，可这亲事百利而无一害，日后到底能抱团啊。
慕凝气笑了。
“非要让我把话说明白，你才听的懂吗？”
“你儿子娶妻三载，儿媳至今无所出，吃的药只多不少，你二房是想纳妾还是想借女人肚皮生子？”
“胡二夫人，这生不出孩子，也并非全是你儿媳的问题，我若是你，与其在此丢人现眼，不如找个大夫给你儿子看看。”
别怪她说话难听。
实在是这胡二夫人忒讨人厌。
若是一开始好言好语也就算了，慕凝也愿意好言好语把人送出去，偏前头摆着架子。
胡二夫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愿听半句诋毁的话。
“太子妃若是不愿那便罢了，权当我白来这一趟。再如何，我儿也是胡家子嗣。慕三小姐只是庶女，我倒要看看她的身份还能当高门显贵的正房夫人不成？”
除了给人做妾，还能做什么！
她实在想不通慕凝拒绝的缘由。
慕凝却没有回答她。
她直接道：“孙姨娘，下回若是还有人登门说什么晦气的纳妾，你且记住了，直接撵出去，咱们慕家的姑娘不求显贵，但得三媒六聘八抬大轿。”
“若是个不知好歹的，你应付不了，便让她们来寻我。”
孙姨娘忍不住红了眼圈。
宁作贫人妻，不作贵人妾。
她是妾室，这些年熬过来，自然清楚其中艰辛。
妾室说的好听是姨娘，说的不好听些，不过就是比奴才高一等，得看人脸色过日子。
还好，老爷被送进去了，如今站在这里是大小姐，不然慕仁启那利益熏心的货色，就答应了。
胡二夫人觉得，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谁稀罕啊，真当慕家小姐是什么香饽饽不成。就听慕凝慢悠悠道：“一个妾室，好像我慕家上赶着求似的，别说如今是你，便是胡家大房的当家主母来了，我也不同意。”
“瞧我记性差的，大房的人，怎么可能为你二房出面。”
“你不能，但我倒是找三皇子过来，让他出面找你这个不太相熟的二舅母谈谈，求放过我慕家女换别家愿意糟蹋女儿的人家祸害。”
慕凝说累了。
“孙姨娘，送客。”
孙姨娘听的不要太爽，嘴里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是，胡二夫人，请吧。”
胡二夫人气的一甩袖子。走路都踩的格外重，似在发泄她都不甘。
她一走，慕凝脸上的神情却淡了下来。
胡二夫人明显想要拉近东宫和胡家的关系。
的确可以理解她的小算盘。
可……若是往深了想呢。
比如，胡二夫人今日过来，胡家大房那边可知情。或者说是……周承可知情？
也许是邵阳离开前的句句嘱托，深怕周澜亦被人害了，慕凝又念着皇宫的水深的浑浊，真的能孕育出单纯的人么？
还是说，是有人故意引她深思，想要东宫和周承也有隔阂？
她想不透。
想多了更是头疼。
索性就不想了，反正人都轰走了。
慕凝看着孙姨娘欢欢喜喜从外面进来：“菀佳慧嫣他们呢。”
“我得知胡二夫人带着媒婆上门，就让她们去屋里带着了。”
慕凝点头：“是我之过，菀佳和莺莺差不多的年纪，的确该议亲了，孙姨娘这边可有合适的人选。”
孙姨娘眼珠子一转：“倒有几个，如今我还在斟酌。”
可这不是重点。
“大小姐。奴想着让菀佳早早出嫁。”
她说话也不顾忌了。
“慕仁启迟早要问斩的。”
“菀佳若是没在他死之前嫁出去，还得给他这种人守孝，这可不得被熬成老姑娘。”
“又不是个好父亲，守什么守，便是人头落地后，我也不想让两个女儿去他坟前磕头。”
慕凝想到慕慧嫣的遭遇，就忍不住唏嘘。
“你做主就是。回头等三姑爷人选你看好了，且让我和哥哥去探探品行。”
她觉得孙姨娘说话已经够客气了。
因为她觉得孙姨娘下一句被吞了下去。如果没猜错的话是。
【呸，磕个的头，没去坟前吐痰已经是极好的涵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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