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亦手指合拢，使用内力。慕凝好像听到了咔嚓的声响。
她看过去，周澜亦的手摊开，那三枚铜钱在他掌心成了碎末。
疯批语气幽幽：“既然不好，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你说是吗。”
慕凝：……
总感觉她说不是，她就是第四枚铜钱。
一阵风过，粉末被吹走，周澜亦随意地用帕子擦了擦。
“跟我去练字。”
哦。
慕凝慢吞吞跟在周澜亦身后，重新进了书房。
书房有给慕凝安排的案桌，就在周澜亦办公的边上。是正适合慕凝的高度，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周澜亦提笔回了几封信后，低头继续处理文书。
他其实一直做什么都很专心的人。不被外界所干扰。
如今书房内没有别的动静，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写着字，坐姿端正，神色认真。没有半点要打扰他的意思。
可周澜亦就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才后知后觉，别说她闹出动静了，便是她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简单地坐在自己不远处，就足够截走他所有心神。
周澜亦身子往后一靠，又处理了几样文书。
他想起什么，翻出从皇宫带出来的三道圣旨。
周澜亦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嘴里多了嘲讽，直接烧了。
慕凝听着动静，微微抬眸，很快又垂下写字。
小姑娘写了会儿，手就开始酸了。
到底许久未提笔，她停下来，面色愁苦。
因为周澜亦要让她满三大张。她才写了半张就有些累了。
慕凝打算出去转转回来再写，可她刚站起来。
“去哪儿？”身后传来周澜亦的声音。
慕凝：“我等会再回来写。”
周澜亦就难以理解。
因为他年幼时，练字可以练一整天，都不会觉得辛苦。
他见慕凝揉着手腕：“这才写了几个字，就酸了？”
慕凝点头。
周澜亦：“那些七八岁的小娃娃，都不像你这个样子。”
慕凝：“我会写完的。”
她不过是想合理安排时间。
周澜亦朝她招手：“过来。”
她温顺地走过去，一看周澜亦用墨快用完了，慕凝还以为周澜亦又让她墨。
可她想偷个懒，打算将自个儿用的墨汁先给周澜亦用。
周澜亦却是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
力度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恰到好处。
慕凝一开始觉得疼，很快手腕舒服了不少。
她去看周澜亦写的字。真的苍遒有力，说不出的好看。
慕凝有感而发：“以后生了儿子，你要负责教他读书写字。”
可不能像她一样。
她年少没有书读，如今尽力努力补，可学得也算晚了，字也得沉下心花费时间，才能练好看。
周澜亦拧眉。
“可以扔给太傅。”
慕凝：“太傅年事已高。”
周澜亦：“那扔给顾……”
“那是你儿子！”
慕凝：“夫君应该上点心。”
“我可是常听喜公公说，夫君文韬武略，本事大着呢，总不能连个孩子都教不好。”
“我没教过。”
“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
周澜亦还想找借口：“可……”
慕凝细声细气：“拿出你刚刚踢毽子的自信来。”
周澜亦：……
真的，小姑娘变坏了。都能堵他话了。
这种事，他不想自信。
可想到慕凝刚刚握着笔，仇大苦深的模样，不免又觉得好笑。
他监督慕凝，不就是像在监督女儿么。
见周澜亦的抵触少了些，慕凝又温声细语道：“日后生的要是女儿……”
慕凝想说，女孩应该娇养着，教她读书识字，懂礼节，知是非就好。
可……
好像她不敢交给周澜亦。
慕凝突然开始担心，疯批会牵着女儿的手，很有父爱地带着她出门杀人。然后问小姑娘，要不要簪子，爹爹给你用人骨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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