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看到盛煜伸过来的手,紧张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来,她朝他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却并没有伸手放在他掌心,只礼貌又疏离的道了声:“谢谢。”
她莫名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局促的顺下眼睫继续道:“谢谢盛总替我解围……”
盛煜的手还悬在半空没有收回,脸上没什么情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秦桑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的低着头说话。
秦桑见他一直未出声,只感觉盯着她的那道目光好似逐渐淬了冰,让人心惊肉跳,恍惚间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无意识的攥紧了掌心,继续道:“刚好饭点,盛总吃饭了吗?我请盛总吃饭吧。”
一口一个盛总,要多疏离有多疏离。
盛煜朝她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暗影下,脸色不是很好的盯着她问:“是要用吃饭答谢我?”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周身的压迫感太强,秦桑不自在的轻抿了抿唇,望着他小声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吗?”
她仰头望着他,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像只被扼住命运的小麋鹿,惊惊颤颤的等待被猎人裁决,而她的这份小心翼翼似乎只对他一人。
看得盛煜心脏处像被人狠狠碾了一瞬,那好似淬着冰的目光瞬间降到了谷底,他直接伸手攥住秦桑的手腕,冰冷强硬:
“换个方式。”
“唉?!”
懵然中秦桑已经被盛煜攥着手腕,不算很温柔的直接推进了专属通道的电梯里。
叶淮和保镖黑鹰没有跟着上电梯,叶淮只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监控又看向黑鹰。
黑鹰心领神会的立马汇报道:“盛爷过来的时候这边的监控就已经掐了。”
外界媒体所能报道的新闻,基本都是被资本筛选过得,否则根本无法出现在新闻上。
而这一次叶淮倒不是替盛煜做坏事打掩护,只是他清楚秦桑对于盛煜的特别,要断绝所有对她产生流言蜚语的可能。
电梯里,秦桑被男人抓的手腕有些疼的细眉微皱着试图挣脱开:“盛总,你抓疼我了……啊。”
挣扎中的秦桑直接被盛煜推在电梯的壁上,后背轻撞到电梯的瞬间叫出声来。
盛煜直接将她被攥着的那只手腕反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撑在电梯墙上,将人禁锢在胸膛和电梯的方寸之地,模样阴刻冷怒:
“你是不是就只会在我面前像个小怪兽,只敢伸着锋利的爪子来挠我,而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陷入别人的危险里,不过重逢三天,你就让自己两次处在危险里。”
“秦桑。”盛煜忽然捏着她的下巴迫她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不甘里带着怒:“当年是他妈你甩了我,怎么如今一副我渣了你的苦大情仇样!”
他手劲很大,秦桑被他抓的手腕疼,捏的下巴疼,在他冷怒带凶的视线里,心底隐忍着无限说不得的委屈。
离开他之后,她的生活糟糕透了,她努力与这个世界抗衡过,却以片体鳞伤收尾。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找他,可出现在财经新闻、社会头条里的他高高在上。
且她,凭什么啊?
凭一身狼狈不堪吗?
见她沉默不语,只眼眶渐红,满身戾气的盛煜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挫败。
她就是有本事哪怕不说一个字,只用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心如刀绞。
从前是这样,如今更胜从前。
盛煜收起了满身戾气,松了她的手,低头凑近她,轻抚上她泛红的眼角,声音都柔了好几度:
“为什么宁愿让自己处在别人的危险里也不愿来找我?”
“桑桑”他亲昵的喊她:“我一直都在等你…”
一个久违的只能一遍遍藏在梦中的名字。
他就像一个失控的暴徒,因她一个反应而陷入疯魔,又因她一个眼神缴械投降。
秦桑望着他的眼睛,那里好似有浓烈而真切的深情,炽烈的足以将人灼烧,足以迷幻人心,让人不可知否的心跳加速,不自觉的想要沦陷进去。
叮——
电梯门打开,陷入迷幻旋涡的秦桑骤然回神后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情此景,只拔腿想逃。
却被盛煜直接拽过肩上搭着的风衣盖在身上,强行拦腰抱起就往外走。
“盛煜!你放我下来!”
忽然被风衣遮住,眼前一黑的秦桑失重中本能般的抓着盛煜的胳膊挣扎着要下去,却听到盛煜漫不经心又透着威胁的声音:
“要是想被拍到跟我一起上明天的头条就继续。”
秦桑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再次被抱进了那辆漆黑的宾利车里,盖在头上的外套才被盛煜一把扯掉。
得以重见光明的秦桑,看向身旁的强势到无赖的盛煜,憋屈道:“盛总跟我这样拉拉扯扯的不怕你太太知道了生气吗?”
“我太太?”
盛煜偏头看着她,郁闷的挑了挑眉,然后一脸正色的对她说:
“我太太五年前把我睡了之后就一声不吭的跑了,如今刚重逢。”
秦桑微怔的眨了眨眼,以为他是故意油腔滑调的逗她,有些羞恼的继续道:
“我说的是温家大小姐,那天从你家走的时候看到她带着你们的孩子刚从外面购物回来,你背着她这样……”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盛煜直接听不下去的打断着反问:“是说温黎?”
是听佣人说,秦桑离开别墅的时候,温黎带着之之来别墅,只是不知道她看见了。
“嗯,是温黎。”秦桑往车门上靠去与他拉开距离,语气淡淡:“当年知道你们有婚约,还想着你们的婚礼一定会很盛大很浪漫,没想到你们隐婚了。”
此话一出就连前面副驾的叶淮都错愕不解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秦桑。
盛煜更是郁闷的眉头紧皱着解释:
“我没有结婚,除了你,也没跟任何人有过什么婚约。”
见他解释,不知处于怎样的情绪秦桑脱口问出:“那温黎呢?”
盛煜:“她是朋友的妹妹,没有任何暧昧不清的关系。”
秦桑:“那我看到的孩子是……”
盛煜:“那个孩子张乔的。”
秦桑困顿了一瞬:“张乔?”
“张乔夫妻俩去世了。”盛煜说:“我把孩子接过来养了。”
听到这秦桑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急忙歉疚的道了声:“对不起。”
张乔她也认识,就是当年初见时,问她要身份证登记的男生,没想到已经……
盛煜偏头看着秦桑,她的话忽然让他意识到一些事,眼神犹疑的缓缓抬手伸向她被风衣外套弄乱的头发,在她脑袋上撸猫似的,开口:
“还有什么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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