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饰盒子里的首饰瞧着要么很廉价，要么就黯淡无光，像是许久没有戴过了。
秦氏之前禁足，也用不上首饰，因此秦月婵这会儿才真正看清秦氏的家当。
看着这些首饰，秦月婵不由得心头发紧，待自己出嫁，秦家又会陪送些什么呢？这一刻，她很是理解秦氏，堂堂的侯夫人，这样的首饰如何能出得了门。
“怎么啦？拿来！”秦氏向秦月婵伸出了手。
秦月婵无奈，只能把首饰盒子递到秦氏的手中。
秦氏看了一眼里面的物件，便把匣子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香芹听到动静，赶紧走了进来，道：“夫人……”刚一开口，便看到一地的首饰，吓得立时住了嘴。
这些首饰，香芹也都没见过。
或许见过，但也早就不记得了。
“快收拾一下。”秦月婵朝香芹使了个眼色。
见秦月婵这模样，香芹以为是外面送进来的，抱着讨好秦氏的心思，开口道：“夫人，这是哪个不长脑的，拿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来碍您的眼。”
香芹一边说一边伏下身子去收拾，却被秦氏一脚踹到了墙根边儿上。
“夫人……”香芹的腰被秦氏踹得半天动弹不得，但心里的恐惧更多过疼痛。
“快出去，别让姑母生恼了。”秦月婵说完便自己动手收拾起来，且道，“姑母，这些东西您虽看不上眼，但也是家里人的一番心意。”
秦月婵这么一说，倒叫秦氏想起了当初为了筹集她的嫁妆，秦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这么一想，秦氏心里也略微平复了些，指着其中一个玉簪子道：“就那个吧，我是久病之人，也戴不得太多的东西，压着头舒坦。”
金银的还得去清洗，玉的总归是要好些。
秦月婵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帮秦氏把玉簪子戴上，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衣裙，才一起前往松鹤堂。
只是走到半道儿上，竟见御赐的三个姨娘在赏梅。
看到秦氏，几个人顿了一下，才过来行礼请安，只是表情却是淡淡的。
按理，这也不打紧，原本那三个姨娘就是宫里贵人身边的宫女，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哪儿能像普通人家的姨娘对主母那般热情小意。
再说了，秦氏做了什么，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人精儿似的三个姨娘。
只是秦氏将三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却很是不爽。
“今日是六姑娘订亲的好日子，你们跑出来瞎晃悠些什么？”秦氏冷着脸道。
三个姨娘被秦氏这突然地一声训斥，都愣住了。
凤姨娘长得明艳，性子也直，当即便不乐意了。
“侯夫人，六姑娘订亲自是个喜事儿，但我等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如何连院子都出不得？”凤姨娘声音清脆，一句句地听在秦氏的耳朵里，那就是挑衅。
“一个姨娘而已，你倒是说说，有多能见人？还敢顶嘴！”秦氏突然抬手，竟给了凤姨娘一耳光。
御赐的姨娘也是姨娘，没见得主母还管不了姨娘的。
只是这一掌扇过去，不止凤姨娘，陈姨娘和李姨娘也愣住了。
虽说三个人之间也未必真的亲如姐妹，但都是来自宫廷，该抱团的时候抱团还是懂得的。
陈姨娘朝秦氏行了一礼，道：“侯夫人，我等是妾，若有错处自是任由您罚，只是凤姨娘可曾说了什么过份的话。”
话自是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凤姨娘的那种态度对于秦氏来说就是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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