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最后，还是陆铭先开的口。
林庭阳听到林总这个称呼，恍如隔世。
他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别叫林总了，我早就不是什么林总了。”
如今，他只是一个重犯。
陆铭倒是也没有执着，颔首，随即改了称呼：“林先生。”
林庭阳是宋婉清的父亲，按理说，陆铭应该跟着称呼一声爸的。
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陆铭是不可能喊出这个称呼的。
毕竟宋婉清都没有认他。
而且，这声爸一喊出来，就等于背叛了宋云。
“罗琳……”林庭阳再次把目光落到了宋婉清的身上。
依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婉清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说道：“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应该都累了吧，要不躺着休息会儿？”
“不用了。”林庭阳微微低着头，到底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妈妈呢？”
“她……”宋婉清眨了眨眼睛，说道，“她最近一直在照顾小灵小靳，有些累，回家休息了。”
虽然没有直说，但是林庭阳很清楚，宋云是不想见他。
三十年前的伤害，不原谅他是应该的。
“休息好，休息好……”林庭阳重复这句话。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冷凝。
依旧是陆铭开口：“如果你不休息的话，要不就直接配合医生做一下术前检查吧。尽快把骨髓移植做了，我们大家都放心一些。”
“好。”林庭阳点头。
此时林芷提着些水果从门外走进来。
正好看到林庭阳转身走出病房。
两人四目相对，林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芷，你也在这儿啊。”林庭阳的声音，低沉而沧桑。
林芷面色凝重的点头，说道：“我也来做配型，不过没有成功。”
“没事，我的成功了。”林庭阳尴尬的笑着，说道，“我给小灵捐赠骨髓，她一定会没事的。”
“嗯。”林芷点头。
父女俩有段时间没见了，再见，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林庭阳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情，在林芷的心里，他依旧是父亲。
可是，当林芷知道，自己喊了这么多年的姐，居然是亲姐的时候，她心里对林庭阳有着从所未有的恨意。
她的父亲，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的父亲。
“爸以后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了，你想干什么，爸都支持你。你想唱歌，爸也支持你。”林庭阳眼眶泛红，说着。
“你还逼的了我吗？”林芷冷笑道，“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怎么逼我？”
“我……”林庭阳有些哑口无言。
是啊，他现在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能力谈逼不逼。
想起当初林芷去报名唱歌比赛，被林庭阳亲自抓回去的场景。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林芷的眼睛，低低的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林芷笑着摇了摇头，“您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您应该跟宋阿姨和我妈说这句话。”
林庭阳垂直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的握紧后，又无力的一根一根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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