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和奶奶赶到医院的时候，陆安海已经进了急救室。
门口，除了陆铭还有厉千墨。
“怎么回事？陆叔叔他怎么伤的这么重？”厉千墨皱着眉头，疑惑的问着。
“被我妈伤的。”陆铭简单的说着。
“阿姨的病情不是稳定下来了吗？”厉千墨说着。
“可能是见到他，情绪又不稳定了吧。”陆铭目光看着紧闭着的急救室门，心情有些复杂。
陆安海的确做错了很多的事情，可毕竟是他亲生父亲。
要是今天就这么出事了，总归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可偏偏，伤他的，又是邱文君。
也算是报应了吧。
宋婉清伸手搂着陆铭的肩膀，安慰着他：“叔叔会没事的，别太担心。”
宋婉清对陆安海的称呼，实在没办法喊出那句爸。
陆铭都没有认他，宋婉清也不可能认。
“嗯。”陆铭握着宋婉清的手，轻轻的应了一声。
三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看着外面等待的陆铭他们，叹了口气，说道：“病人伤口太深，失血太多，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能不能醒过来，还不好说。很大可能，这辈子就是个植物人了。”
植物人几个字，让奶奶拄着拐杖的手，一下子没了力气。
好在陆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陆安海的确罪不可恕，但是，谁都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奶奶的声音，有些颤抖：“植物人？没有办法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还是有机会醒过来的。”
“机会多大？”奶奶问着。
“这……”医生这话，其实是在安慰他们。
陆安海的情况，能够醒过来的机会，很小很小。
医生也不能说假话骗他们，只好沉重的说道：“大概，不到一成的机会。”
不到一成的机会，太小太小了。
奶奶的眼眶，到底还是红了。
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奶奶……”宋婉清和陆铭，一起扶着她。
奶奶的目光，看着一旁被推出来的陆安海。
他苍白的脸色，没有了以往的狡诈世故，倒是显得有些可怜。
奶奶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跟着陆安海的推车，到了病房。
看着医生把陆安海放在床上安置好。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说道：“维持病人的生命，需要昂贵的仪器和药物。
如果是一般家庭的话，我们肯定就是劝家人放弃了。
毕竟，能够醒过来的概率太低了。
而且，植物人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还是有意识的。
活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折磨。
但是我知道，对于陆家来说，钱肯定不是问题。
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赌一下了。”
医生说的赌一下，是要不要赌陆安海能够清醒过来。
医生的话，再次让奶奶陷入了两难当中。
如果不选择维持陆安海的生命，可以结束他的痛苦。
可是，这个选择，却是活着的人来做的。
这对活着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可醒过来的机会那么低，陆安海还要备受着折磨。
那么活着每一天，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痛苦。
这个选择，奶奶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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