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他一眼，视线便落在了糯糯身上。
封莫寒牵着糯糯的手微紧，他是来找她的？
摩挲着她的手背，封莫寒漫不经心道：“顾警官，有事？”
顾铮看了过来，说：“我有句话想单独对糯糯说，封先生可以回避一下吗？”
封莫寒的眼里陡然迸发出冷意，视线如刀子一般朝他看了过去。
顾铮面上毫无波动，眼神平静地回看着他，竟是丝毫不显怯弱。
路过的人也惊讶地看着他们，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噼里啪啦的火花，纷纷绕开，不敢靠近。
离他们最近的糯糯眨了眨眼，软乎乎开口道：“警察叔叔，爸爸不是外人，可以听哒。”
一句话，让封莫寒脸上的冰雪瞬间消融。
他弯腰把小姑娘抱了起来，眼神淡淡地看向顾铮，唇角微勾，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说吧，糯糯准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的气场并没有被他盖过，但顾铮就是觉得自己输了。
蹙了蹙眉，他把这种奇怪的想法抛开，看向糯糯，认真道：“谢谢你。”
她救了他一命。
虽然他也说不清那种神秘的力量是什么，也不明白那个被烧掉的符有没有起作用，但直觉告诉他，就是因为她。
原来他是想说这个呀。
糯糯摆手，“不客气，叔叔是好人，会有好报的。”
即便是没有她，他这次也只是会受伤而已，不会危及到性命，只不过……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再看向从第一次见他便挺得笔直的脊背，糯糯觉得自己做的还是没错的。
他还是这样站着最好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隐约看懂了小姑娘的眼神，顾铮后背忽然一阵冷汗。
以当时的情景来说，他的身手虽然能保证自己活着，但却不敢保证能完好无损。
重物砸落，人身上的骨头哪里能扛得住。
在那样的地下室里，他避无可避，唯一的那个三角区域，给了他一线生机。
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在卢依依病房的时候，她那两次瞥向室内空旷处的眼神。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中浮现，顾铮的指尖忍不住动了下，镇定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破绽，有种人生受到冲击的感觉。
看到他的反应，封莫寒忽然摸着糯糯的脸让她贴在他胸口，避开和他的眼神对视，淡淡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他说什么，直接抱着糯糯抬步离开。
到底是个警察，他太敏锐了。
糯糯也察觉到了，坐在车上，小手撑着座椅，问道：“爸爸，那个警察叔叔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呀？”
她倒是不怕别人知道她会玄学，这又不丢人，不过爸爸说，她还太小了，树大招风，容易被坏人盯上。
“没事。”
看他刚才的反应，八成也猜出来了，不过他不是会胡乱往外说的人。
指尖捏了捏方向盘，事实上封莫寒也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传出去。
即便他不懂玄学，也知道糯糯在这一行上天赋很高。
倘若她年纪再大一些，又想靠这个赚钱的话，成为和她师父一样的大师不成问题。
但她现在才三岁……
封莫寒心里也在犹豫，一边是天才少女，年少成名，一边是可能随之而来的危机。
他难得遇到一件事，会畏首畏尾。
“那就好。”糯糯并不知道老父亲替她操碎了心，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晃荡着脚丫子说，“对了爸爸，你还没说呢，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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