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这意思,”谢亭安旁边的位置,祁君羡抿了口茶,声音冷寂,“是我家小酒在说谎了?”
谢亭安抿唇,眼中神色不明。
祁君羡轻嗤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比起我家小孩儿说谎,婷乐公主诬陷我家小孩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是吗?”
祁君羡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及婷乐的颜面,语气淡然,似乎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谢亭安看向祁君羡,声音不卑不亢:“清泽君,本宫只是就事论事,毕竟现在酿成的局面,是婷乐掉进了风华池不是吗?”
“那大皇子也要讲证据才是,我家小孩儿胆子小,您一吓她,她眼泪都掉出来了。”
祁君羡这样说着,听上去似乎是有些心疼。
穆如酒心里骂着祁君羡在那加戏,又不得不憋红了脸,挤出几滴眼泪来。
谢亭安看到了眼眶泛红的穆如酒,皱了皱眉。
“若是沐小姐没有做这件事,本宫自然不会错怪她。”
谢亭安这样说着,语气似乎不自觉的柔了一些。
“只是,婷乐亲口说是你将她推搡下去的,你当时在哪?”
穆如酒垂下眸子,嗫嚅地开口:“我,我当时在花园里赏花,并不在石桥那里。”
“可有人看到了?”
穆如酒提防着有人会这样问,所以当时离开现场的时候,特意找到一个花匠,还若无其事地跟花匠聊了两句。
“有人看到了的。”穆如酒这样回答。
谢亭安的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虽说不是沐酒将婷乐推下去的,但是沐酒当时确实是在石桥那里的,就算事后躲开了,又怎么会有人看到呢?
除非……
除非她当时就反应过来,并且想到了该如何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想到这里,谢亭安不禁眯了眯眼睛。
他之前一直以为,婷乐口中的那个人,不过是个仰仗着祁君羡的照顾,肆意妄为的遗孤而已。
只是,现在看来……
似乎并不只是这样。
“谁看到了?”
谢亭安声音清冷。
穆如酒刚准备说是一个花匠,身后就传来一个妩媚的声音。
“小姐,您原来在这里呀,您的簪子刚刚落在奴婢那边了。”
穆如酒闻言,回头望去。
看到来人时,穆如酒眯了眯眼睛。
砚寒清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他像是走到殿内,才发现大殿里的气氛不太对劲,看到主位上的谢亭安,砚寒清扮成的宫女便跪在了地上。
“奴、奴婢见过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殿下恕罪,奴婢只是来给沐小姐还发簪的,并不知晓……”
穆如酒看着旁边的砚寒清,啧啧称奇。
这家伙的演技,跟她不相上下啊。
谢亭安闻言,只是冷声问道:“你说发簪?”
“是,刚刚沐小姐在跟奴婢聊天,却把发簪落在了奴婢那里,奴婢是来还给沐小姐的。”
穆如酒闻言,倒是有些惊讶。
——砚寒清向来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现在帮她,肯定是有所企图。
谢亭安大概也明白了,今日这罪,怕是定不了了。
穆如酒见砚寒清向她眨眼,也没再说那个花匠。
既然他想趟这趟混水,她索性就拉他一把。
反正——她还有账要跟他算呢!
“是,小酒刚刚,一直跟她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
穆如酒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谢亭安微微垂眸,也没再说什么:“如此,大抵是婷乐记错了。”
再纠缠下去,众位大臣也不过是说婷乐刁蛮任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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