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砚寒清居然一袭男装,站在了马车面前。
穆如酒听到了那白马嘶鸣一声,前蹄上扬,被砚寒清勒住缰绳,衣袂飒飒,随风摆动。
马车内,祁君羡掀开车帘,便也看到了不远处的砚寒清。
砚寒清下了马,朝着马车走来,最终停在了祁君羡的马车面前。
祁君羡的眼中甚至没有出现一丝类似于意外惊讶的情绪。
在那次被这个人“救下”之后,祁君羡就已经派人去查他的消息了。
所以,砚寒清是季渊国的太子,男扮女装来到南溪。
这件事,他很早就知道了。
所以,就算现在砚寒清一身男装站在他面前,祁君羡的眼神中还是没有什么情绪。
男人神色慵懒,他一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睨了砚寒清一眼,语气冷清:“太子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砚寒清也猜到祁君羡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照祁君羡的心思,他的身边绝对不能出现一个他不了解的人。
他也没打算隐瞒,在祁君羡面前立定,向他微微欠身:“清泽君,久仰大名。”
祁君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闷笑一声:“都说京城新来的舞姬风华绝代,今日一见,太子殿下的男装才是更加惊为天人。”
砚寒清抿唇不答,只是下意识地向着穆如酒的方向看去。
穆如酒急忙拉下车帘,装作没看到。
奶奶的,砚寒清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而且还是男装?!
是来找祁君羡说结盟的事情的吗?
但是现在人多眼杂的,砚寒清不可能这么没脑子吧?!
穆如酒皱着眉,一时间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
正在这时,穆如酒听到马车外,砚寒清朗声:“清泽君,孤想同沐小姐说几句话,烦请清泽君应允。”
穆如酒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不就是上次让他吃了次瘪,这家伙怎么这么记仇啊?!
穆如酒咬着手指头,恨不得将砚寒清骂死。
另一边,祁君羡闻言,眉眼间闪过一抹冷意。
“我家小酒性子软,害怕生人,太子殿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砚寒清抿唇,眼神中满是坚定:“我只是跟沐小姐说几句话。”
祁君羡的眼中闪过不耐。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跟小东西走这么近?
哪天就该找个屋子,把小东西拴起来,哪也去不了才会安分。
这个念头不过是从祁君羡的脑海中出现一瞬间,便被祁君羡抹除掉了。
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小祖宗非要哭死不可。
他家小祖宗还是笑起来好看,哭起来太丑了。
他见不得。
思绪有些飘远,直到砚寒清再次开口,祁君羡才稍稍回神。
“清泽君,孤与沐小姐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绝对不会做对她无益之事。”
祁君羡抿唇,却是挑眉去看身后的马车。
刚才砚寒清说要找她的时候,穆如酒已经重新撩起了窗帘,听着两人的谈话。
祁君羡回头,正好对上小姑娘一双黝黑漂亮的眸。
“你自己决定。”
祁君羡大抵是还没有消气,这样说了一句,便放下车帘,没再说什么。
穆如酒张张嘴,有些犹豫地看向砚寒清。
砚寒清的目光冷沉,却又格外的坚定,不知道为什么,穆如酒看着那双眸子,突然想起几年前的季渊太子。
那时候的砚寒清,也早已是风骨自成,遗世独立的翩翩贵公子模样。
穆如酒有些恍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下了马车,走到砚寒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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