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穆如酒还是打算去试试。
至于借口，就说当时没去得了无华池，现在想要再去那边看看。
“想去就去，不用经过我的同意。”
男人坐在主座上，身姿端雅，连头都没有抬起。
祁君羡声音冷清，语气中没有丝毫情绪。
穆如酒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皇叔，我真的可以去吗？”穆如酒不确定地问道。
男人微微抿唇，冷色的长袍加身，似乎连光都无法穿透。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祁君羡，穆如酒忽然有一瞬的恍神。
那一瞬间，祁君羡看她的眼神太冷。
冷得，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反应过来的时候，祁君羡已经让她出去了。
“近日我公务繁忙，”祁君羡语气微凉，“以后你有什么别的事情，不需要特地来告诉我，报备给江舟便好。”
穆如酒点点头，离开了祁君羡的房间。
奇怪了……
穆如酒觉得，祁君羡最近真的很不对劲。
待小姑娘离开，祁君羡拿着毛笔的手才停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将折子画得一团乱，微微皱眉。
事态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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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
大抵是习惯了被祁君羡那样温柔地注视着，穆如酒能够轻易地感知到那双眼睛过于冷寂。
但其实，祁君羡看向旁人，向来是那样一副眼神的。
思绪渐远，穆如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来到秦无咎军营附近了。
因为祁君羡不管她，流苏的伤势还没好，所以穆如酒叫了个马夫，只身一人来的。
到了地方，穆如酒便向着军营走去。
军营里的将士大多认识穆如酒，也没拦着，通报了之后，穆如酒走进了秦无咎的营帐之中。
距离上次一别，祁君羡就派人给秦无咎送来了不少粮食。
至少短期之内，百姓与将士们的温饱问题是得到了解决，所以此次前来，秦无咎见到穆如酒时，态度柔和了些。
“他不知道你的身手吗？”
秦无咎这样问，眉眼间说不出的淡漠。
穆如酒想要剥橙子，橙皮有些硬，她手都剥疼了，也没剥开多少。
“哐当——”一声。
穆如酒有些不开心地将手上的橙子扔回了盘子里。
“怎么？秦将军打算告诉他？”穆如酒冷声。
秦无咎闻言，稍稍皱眉：“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穆如酒没有说话，双腿交叠，就坐在椅子上，小脸看上去气鼓鼓的模样。
秦无咎微微皱眉。
他听郑澧说，她去收留百姓的那个房间里，将糖果给了小成。
后来小成还笑着将糖果捧到他面前来着。
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孩子的。
只是……
秦无咎将目光落在了盘子中，那个少女没有剥开的橙子上。
他起身，将那剥了一半的橙子拿在了手上，细致地剥了起来。
“我并没有跟他提起过。”
想来她应当也是有秘密的，不过这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更不会去多管闲事。
男人的指骨修长，因为常年习武，虎口处还磨了厚厚的老茧。
那个在穆如酒手上十分“顽强”的橙子，秦无咎剥起来得心应手。
这段时间，他照顾那些百姓中的小孩子很多，有的小孩子跟眼前的少女差不多大小。
想到这里，秦无咎稍稍叹了口气，便将剥好的橙子递给了小姑娘。
穆如酒像是没想到，她缓缓抬眸，歪歪头看向秦无咎递过来的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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