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穆如酒微微挑眉,穆如酒看了一眼,便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感觉自己半边脸痒痒的。
微微转头,就看到祁君羡正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银黑色的眼神微凉。
穆如酒刚咽下去的葡萄汁突然觉得有些塞牙……
砚寒清坐在了穆如酒另一边的位置上。
当他坐下的时候,穆如酒突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主位之上,砚绍睥睨着座下的穆如酒,笑着开口:“早就听说穆将军武功高强,正好本王最近得了柄爱剑,穆将军不如给我们展示一番如何?”
砚绍的话一说完,在座的几位大臣就开始大笑起来。
——什么展示?不过是想要她当个舞剑的取悦他们罢了。
祁君羡抿了口酒,稍稍垂眸,掩盖住了眸中的杀意。
其实此次来到季渊,祁君羡并不打算出手的,所有的权利都交到穆如酒的身上,一切随她开心便是。
但是怎么办呢?
怎么会有人上赶着找死呢?
砚寒清并不知道,在祁君羡的眼里,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小酒现在留着他有用,等无用的时候,自然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缓缓抬眸,眼神淡然地看向砚绍,刚想要开口,便听到另一个男声响起。
“父王,穆将军看上去似乎身体不太舒服。”
祁君羡微微挑眉。
穆如酒也有些讶异地看向笑得从容的砚寒清。
砚寒清看了一眼穆如酒,继续说道:“要不今日还是算了吧?若是被一些不懂事的传出去了,还以为是父王欺负人呢。”
“噗——”
穆如酒实在是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砚绍自然是听到了的,他想要发作,但是看了砚寒清一眼,最终只是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穆如酒看在眼里,眼神中闪过一抹情绪。
关于砚寒清的事情,穆如酒倒是听他提起过一些。
季渊的继承制度与南溪有些不同。
砚寒清虽然是太子,但却不是正室所生,其生母难产致死,临死前为砚寒清求得一个太子之位。
砚绍正室无所出,只有两个妾室诞下两个子嗣,只是按照规矩,这两个皇子都是不能立太子的。
当时太后健在,与砚寒清生母关系亲密,砚寒清生母死后,太后以死相逼,要求砚绍立砚寒清为太子。
砚绍又顶不住朝堂之上大臣们喊着要早立太子的谏言,心烦意乱之下,立了砚寒清为太子。
只是对于砚寒清,砚绍一直不喜便是了。
所以,他这个太子,也不过是挂了个虚名而已,若是真的要选一个人继承砚绍皇位,砚绍绝对不会选择他就是了。
穆如酒有些同情地看向砚寒清,却不想砚寒清只是笑着,神情中没有流露出一抹悲色。
注意到少女投过来的眼神,砚寒清回望着少女,托着下巴对穆如酒歪头笑笑。
一时间,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穆将军,我们可是好~久没见面了呢……”
砚寒清故意将“好久”二字拉得很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某人听的呢。
穆如酒咽了口唾沫,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办?她感觉她的风寒又严重了!
砚寒清看出穆如酒应该是有些不舒服的,他勾唇笑笑,却是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药瓶,递到了穆如酒面前。
“这是季渊太医制的治风寒的药,你服下应该会很快好起来的。”
砚寒清这样说着,漂亮的眸子弯了弯,如同漂亮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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