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耸了耸肩，终于正色道：“投毒的人，不是砚澜。”
穆如酒只是听这一句，便皱了皱眉。
“不是他？”
“对，不是。”顾鸿点点头。
今日他试探了砚澜一番，发现对于投毒之事，砚澜也并不知情。
穆如酒垂眸，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抬头，眼中满是冷厉。
如果顾鸿所说是真的，那投毒的人，大概只有一个了。
顾鸿见穆如酒的神色，便知她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了，他勾唇笑笑，眉眼促狭又精明：“穆如酒，你真的是借尸还魂？”
穆如酒闻言，缓缓回神，挑眉看向他：“是啊，怎么？怕了吗？”
顾鸿轻笑，喃喃道：“那一日，若是我在寒蝉寺便好了。”
“什么？”声音太小，穆如酒没有听清。
“没什么，”顾鸿笑笑，随即眼睛半眯，看上去不像个好人，“你当真不想知道祁君羡的真实身份？”
“很有趣的哦~”顾鸿这样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诱骗的味道。
穆如酒翻了个白眼：“不想。”
顾鸿也没再强求。
“穆如酒，若他当真信你，就不会瞒你。”
留下这句话，顾鸿转身离开。
夜色冷寂，乌云蔽日，就连星光都不能得见。
穆如酒站在屋顶之上，看着浓浓的夜色，眼中染了几分沉意。
走下屋顶，穆如酒原本是打算回自己房间的。
路过祁君羡住处的时候，一只手从房间里伸了出来，将穆如酒带进了寝殿之中。
烛光晃动。
天旋地转，穆如酒被抵在门框上。
男人一只手拉过少女的手腕，手上稍稍用了力道，穆如酒便被带进了男人的怀里。
青竹香氤氲。
男人的衣裳染了晚霜，有些凉意，他一手环住穆如酒的腰身，不辨神色。
“我、我只是担心他又要干什么坏事，才跟他多说了两句的！”穆如酒率先开口！
这种时候一定要有一个良好的态度！
祁君羡没说话，只是抱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凉意：“他挑拨离间。”
男人这样说，语气听上去像是在告状一样。
穆如酒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祁君羡所说的“挑拨离间”是顾鸿临走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她有些好笑地抿唇：“我知道，我没有信他。”
穆如酒感觉到环着她腰身的手又紧了紧。
许久。
“穆如酒，你可以问我的。”
祁君羡声音沙哑低沉。
“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的。”
“穆如酒，我以为你知道的。”
祁君羡的语气甚至还有些委屈，他偏爱抵在少女的肩膀上，低低地对她说话。
半晌。
“祁君羡，那些事情你不想说就不用说，”穆如酒语气清清亮亮，“等我自己找找线索也好，你不必现在就告诉我。”
她感受到肩膀上的人似乎是点了点头，还是依赖地将她抵在门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祁、祁君羡……”
“嗯。”
“你的手能不能老实点？”
奶奶的，真以为她不发火好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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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日，穆如酒便接到了承影的密信。
——不是砚澜下的毒。
穆如酒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眼中并没有流露过多情绪。
当顾鸿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个大概了。
给睦和城的百姓下毒的人，应该是——百花杀。
穆如酒的脸色沉了几分。
有风吹过庭院的松柏，穆如酒恍然抬头，似乎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了树梢上。
持了柄红伞，脸色惨白。
下一瞬，就消失不见。
像是穆如酒的错觉一般。
穆如酒的脸色有些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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