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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眼中不见一抹光亮。
银黑色的眸子毫无情感,他睥睨着底下似乎已经垂死的人,波澜不惊。
他的脸上沾了血渍,让他微微有些不悦。
水墨色的衣裳也弄脏了,身上满是血腥味。
看来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要清理一下才行。
小东西大抵是不太喜欢血腥味的。
祁君羡这样想着,却是坐在那太师椅上,一只手慵懒地撑着头,另一只手放在扶手上。
他双腿交叠,眉眼清冷,毫无情绪波动。
身后站着的,是同样冷沉的江舟和江青。
“叫醒。”男人冷冷地开口。
“是。”
江舟应了一声,一盆冰盐水就浇在了他的身上。
地上的男人痛苦地叫喊起来,他死死地瞪着太师椅上的男人,眼中满是惊惧与恨意。
男人轻嗤一声,却让罂浑身不寒而栗。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残忍的男人。
哪怕是百花杀首座,或许也不能做到这般面无表情地折磨犯人!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心理上的,罂一辈子同剧毒打交道,但是却从没想过,这世间还有他惧怕的东西!
男人懒散地睨了他一眼,声音无波无澜,就好像在对一个死物说话一般。
“解药在哪?”
这四个字,就像是罂的噩梦。
每次他语气平静地问出这句话时,对他来讲,就代表着新一轮的折磨!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首座!首座是不会放过你的!”
罂知道,他慌了,他害怕了。
男人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下一秒,男人的眉眼瞬间肃杀。
“你以为,我会放过百花杀吗?”
敢对他家小东西动手,难道还以为能够独善其身吗!?
祁君羡的眼中闪过冷冽,他抿着唇,眉眼间染了几分冷色的戾气。
他眼中的杀意只是出现了一瞬间,下一秒,又变成了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
他倚靠在太师椅上,又用那双平静地眸子看着他。
“说,解药在哪?”
夜这般漫长,什么牛鬼蛇神都该开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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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和城的瘟疫形势严峻。
穆如酒走在街上的时候,戴了面巾,看着街边哀嚎着的百姓,不禁皱眉。
她看到了砚寒清。
砚寒清正戴着面巾给那些脸色蜡黄的百姓施粥。
穆如酒走上前去,也开始帮忙。
睦和城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唯一不变的,大抵就是砚澜等人仍在宫中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年。
太冷寂了,让穆如酒无端地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场瘟疫。
百姓生灵涂炭,昌云城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带着腐败的恶臭味,让人感到心悸。
——那是她很早之前就经历过的事情了。
现在想起来,还如同一场噩梦一般。
而现在,这样的噩梦再次出现在穆如酒眼前。
砚寒清看到了在一旁帮忙的穆如酒。
他笑了笑,也没跟她说话,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等到施粥结束,砚寒清这才有机会去到穆如酒面前说话。
“确实不容易。”砚寒清这样说着,将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到了穆如酒手上。
穆如酒的额上满是汗珠,她接过手帕擦了擦汗,扬着眉对他笑笑:“什么?”
砚寒清道:“原来当年你治理昌云城时,真的很不容易。”
穆如酒摆摆手:“砚寒清,都过去了。”
不管是昌云城的瘟疫,还是睦和的瘟疫,到最后都会过去的。
砚寒清明白了穆如酒的话,他轻笑一声,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眼睛落在了某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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