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手停到半空中的时候,又堪堪停住。
“你会成为我的阿颜的。”
他这样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情绪。
穆如酒皱眉,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现在不能激怒他。
“来人。”男人缓缓开口,几个侍女应声出现在穆如酒身后。
“将阿颜带下去,她该休息了。”
男人这样说,眼中带着眷恋的神色。
“是。”
几个侍女什么都没问,只是将穆如酒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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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安受伤了。
禅房中,有着浅淡的血腥味传来,与檀香混合在一起,并不明显。
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痕,僧人脱下上衣给自己包扎伤口。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眉头却是皱都没皱一下。
寂安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双手合十拦住少女落下的伏月戟:“施主,手下留情。”
那时候,少女扬着眉眼:“和尚,我不是出家人,我不需要慈悲。”
他曾让她放下屠刀,但其实他知道,他自己都做不到的。
僧人眉眼浅淡,药粉洒在骇人的伤口上,寂安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最近来寒蝉寺的药人越来越多了。
想必,那边应该是已经查到什么了。
寒蝉寺的桃花落了。
落英缤纷,铺就一条粉色的长路。
真漂亮啊。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整理好伤口之后,僧人将满是血的布条收拾好处理掉了。
他走出禅房,就看到了满地的桃花。
僧人站在桃花里,干干净净,孑然一身。
他有些晃神地看向那桃花的枝桠。
那一年,少女就坐在那里,惊艳了谁的岁月。
“和尚,我救了你,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那时候,少女手上的伏月戟随意就能挽出一个漂亮的枪花。
僧人垂眸,一言不发。
他修的是闭口禅。
“啧。”
他听到少女低啧一声,漂亮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怒气。
“和尚,你法号是什么?我要告诉你们住持去!”
只是那时,寂安并没有说一句话。
甚至一直在她离开京城,去前方征战前,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僧人看着满院的花瓣,鼻子有些酸胀。
“寂安。”
僧人低低地开口,声音温柔又悲悯。
“小僧寂安。”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人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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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穆如酒稍微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后,给她带来的最深的印象就是——暗。
暗无天日。
一天十二个时辰,好像不管什么时候,这里都是不见天日的。
穆如酒甚至不能依靠光来分辨大致时间。
这里的人除了那个首座还有穆如酒已经见过的两个护法,其余的所有人似乎都对她毕恭毕敬的。
——与其说是恭敬,倒不如说是惧怕。
就好像是在看护着什么主人珍爱的花瓶,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穆如酒知道百花杀是有三位护法的,现在只是看到两位,还有一位,穆如酒在这里待了几天都没有看到。
那个首座分明知道她不是“朝颜”,但却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似乎对她来说,现在的她是谁都没有什么关系。
穆如酒被那些侍女照顾得很好,就像是照顾什么精致的器皿一般,生怕她磕到碰到。
她被软禁在房间中,不能自由出入。
那一日,鸢来见她。
他屏退了所有侍女,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看到了吗?”
鸢没头没尾地这样问了一句。
穆如酒拧眉,疑惑地看向鸢。
“偷走的秘密,你看到了吗?”
原来是说原主偷走的百花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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