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羡抱着她,不敢太用力,又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
“穆如酒,我要你。”
“穆如酒,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别哭了啊,他心都疼了。
“穆如酒,他们不好。”
祁君羡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嫉妒的情绪。
他向来不屑与谢琛比,对他而言,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他人前优雅恭顺,所以很受人欢迎。
他不同,他在生人面前,脸都是冷的,那些从容温良他能够装出来,但是却是带着戾气的。
但是现在,祁君羡突然有些后悔了。
——若是那时候,他就在穆如酒身边,若是那时候,向她伸出手的人是他,她应当不会吃这么多苦的。
他不可能忍心看她受这么多苦的。
他嫉妒谢琛。
嫉妒他比他更早认识她。
他又恨他,恨他让她吃苦受罪。
他又庆幸,庆幸谢琛是谢琛,他是他。
这世人欠她的这么多,谢琛欠她的这么多,他慢慢还。
“穆如酒,他们不好。”
祁君羡顿了顿,却是有些自嘲地笑笑:“其实穆如酒,我也不好的。”
他自私又虚伪,看中的东西,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不能抢走。
“但是阿酒很好,阿酒值得,阿酒值得世间所有赞誉和荣华。”
“我的穆如酒就应该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中央,接受世人跪拜的。”
“穆如酒,你没有错。”
“你从来都没有错。”
他的阿酒端端正正,干干净净,怎么会有错呢?
太医来的时候,祁君羡怀里的少女已经昏过去了。
祁君羡没有说话,将她打横抱起,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看了一眼江济仁的尸体,和庭院中几具干尸。
“烧了吧。”
她不喜欢的东西,便什么都不要留了。
--
一日前。
“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
纪符言大声驳斥,拧眉看向书房主位上的男人。
男人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脸色有些苍白。
“江济仁埋伏在府上的细作已经出手了,现在我中毒病重的消息传出,京城所有百姓都知道我现如今没有能力带兵。”
“就算是这样,冒充千秋将军这种事情,还是太冒险了!”
纪符言还是皱眉不同意。
且不说他能不能装得像,就单说将江济仁的军队放进城,就是一个极大的冒险。
祁君羡勾唇轻笑。
他虽然中毒不深,但因为要骗过细作,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所以他还是喝了些那细作送来的汤水。
“我并不是在找你商议,只是通知你。”祁君羡的态度坚定。
“祁君羡!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计划万一失败了,引狼入室,京城将会有多少百姓为之丧命!?”纪符言拍桌而起,抿唇看向他。
祁君羡向来冷静自持。
但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似乎从来没有冷静可言。
极端又偏执。
祁君羡闻言,轻笑一声,一双银黑色的眸子微微抬起,看向薄怒的少年:“京城百姓死活,与我何干?”
纪符言愣住了,久久没有回神。
“你……”
他以为他听错了。
作为南溪的君主,祁君羡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祁君羡却是看着他,一字一顿:“我只要给她正名。”
“若是这名正不了,他们也不需活着。”
祁君羡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善人。
偏执又残暴。
对他而言,其实南溪不重要,百姓也不重要。
她爱,他便替她守着。
但是前提是,他们必须也要爱戴她。
“祁君羡,你疯了……”纪符言摇摇头,抿唇道。
祁君羡轻笑一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面戴在了脸上。
“我早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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