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好像是没有听到沈清欢的话，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望着慕烟离开的方向。
那幅景象，沈清欢甚至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见顾枫看得认真，她便不再出言打扰，同傅云舟转身欲离开，却不妨对方忽然叫住了她。
“清欢丫头。”
闻言，沈清欢脚步一顿，“您有何事？”
“我等了这么多年，到今日方才算是真的彻底死心了。”顾枫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纵然我再是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那人在你娘心中的位置的确无人能及，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即使慕烟已经忘了他们的过去，但方才见到北帝时那一瞬间的神色却足以说明一切。
她望向自己的时候，却不曾有那般缱绻的眼神。
“唉……”
幽幽的叹了口气，顾枫缓缓的敛起眸子，神色哀戚。
听到他的话，再见他如此表现，沈清欢哪里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径自离开。
她隐约感觉，顾枫是想要和她倾诉一下，否则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与旁人说起。
她本想安慰他一两句，告诉他日后说不定他会遇到更适合自己的人，可随即想想，她却没有说出口。
易地而处，若是哪一日她失去了傅云舟，她不觉得自己还会接受别的人。
即使再遇到的那个人再好、对她再体贴，可不是傅云舟那就一切都不一样，也都没有可能。
她想，顾枫也是如此。
正是无话之际，却不想顾枫忽然来了句，“如今你可能认下我这个义父了？”
“……若您不嫌弃清欢愚笨的话，自然乐意。”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哪里还能再拒绝。
更何况，她之前不愿意认顾枫为义父也非是因为他本人如何，而是那时她尚不知自己生父是何情况，那般贸然的再认他人为义父恐有不妥。
但如今却是不同。
北帝十有八九是她的亲生父亲，如今又与娘亲相聚，总不能只要他们一家人欢欢喜喜的。
往后退了两步，沈清欢朝顾枫福了福身子，“义父在上，请受清欢一拜。”
“好、好、好。”顾枫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
“舟车劳顿，义父快去歇一歇吧。”
“嗯。”
“我送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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