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见庄建勋就跟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她终于死心了。
拿着行李,走到火车门口,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接着绝望地上了火车。
“况且……况且……”
火车慢慢开动,周淮茹趴在火车窗口,不甘心地看着站台上的庄建勋。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都是为了儿子能早点调回来,她哪里错了?竟然要让她去下乡这么无情。
“陆芳芳,你个爱告状的小人,真是害苦我了。”
周淮茹拿着手帕,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如今她被建勋嫌弃,被明诚记恨,全都是因为这个小人告的状。
“大妈,您没事吧?我们这趟火车,全都是要下乡的知青,您是不是坐错了?”
对面,坐着两女一男。
他们看着庄母,感觉很是奇怪,整个车厢里,就显得庄母特殊。
“我也是下乡的,被下乡的。”
周淮茹擦着眼泪,强忍着情绪。
“啊?您也是下乡的知青?您都多大了?在京城没工作?大妈,您可别开玩笑了。”
“老知青不行吗?谁跟你们开玩笑呢?!”
周淮茹听着欲哭无泪,她嫌弃地看了几人一眼。
之前坐火车,她都是睡在软卧。
现在可好,她只能坐在硬座车厢里丢脸,“庄建勋啊庄建勋,我照顾你了半辈子,就换来了这个?你真是太无情了。”
……
火车慢悠悠地往东北方向开去。
三天后,火车在一个小县城停了下来。
周淮茹跟随着人群一下车,就傻了眼。
这个县城别说跟京城比了,连京城的城郊都比不了,太破败了。
一想到以后要在这里生活,她就有种要死的心情。
“周淮茹同志?哪位是周淮茹同志?”
“我,我是。”
“周同志,老庄都跟我说了,我们农场偏僻是偏僻了些,可绝对没有杂七杂八的事,周同志,你来我们农场,先在小学教书怎么样?闲暇时间上工……”
周淮茹懵懵的,只记住了偏僻二字。
小县城就够偏僻的了,县城里的农场,还能有多偏僻?
……
坐着嘎斯大卡车,庄母和一批刚来的知青,去往开垦农场的路上。
出了县城,卡车跑了一个小时,还没到地方,她心中一沉。
“方同志,什么时候能到农场?”
“快了,快了。”
两个小时后,方同志还是那个话,“马上就要到了。”
三个小时后……
“咱们农场,就在前边,同志们,咱们农场,是大前年刚建的,条件有些简陋,同志们多担待,咱们农场周围有大片的荒地还没开垦,正是咱们大干特干的时候,广阔天地,大有所为,农场正是需要同志的时候……”
嘎斯卡车上,知青们听着热血沸腾。
庄母看着周围成片的水泡地、木头房子,已经绝望了。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去县里汽车都得跑三四个小时,完了,她想偷偷跑回北京都不可能。
就这里的条件,比祁连山那个告状丫头住的地方都不如,她真是哭都没眼泪哭了。
“庄建勋啊庄建勋,把我弄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多恨我呀?你是想我死啊!”
……
祁连山,家属院。
陆芳芳不知道庄母下乡的事,不然非得开心死不可。
前几天跟京城打完电话,她和庄明诚去忙起了户口的事。
等忙活完,庄明诚的婚假也没了。
两人也跟家属院里的其他夫妻一样,开始过起了小日子。
这几天,大草原上像是提前到了雨季,整天下着小雨,她不是吃就是睡,晚上再和自家男人腻歪一会,日子倒是过得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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