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每一个后仰，每一个挑眉细节……
她明明不是他。
却无一不是他。
何昭月站在后台，浑身僵硬。
红衣女几乎都惊掉了下巴：“她才四岁吧，怎么会这么厉害，而且我看她表演的方式好像沈修宴啊！”
甚至有一些人已经激起鸡皮疙瘩：“她像是沈修宴的复刻品！”
大家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放到何昭月脸上。
她不断摇着头，脸色逐渐变得惨白，甚至有冷汗从她鼻尖中渗透出来。
红衣女赶紧搀扶住她：“月月，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你是不舒服吗？！”
何昭月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焉来意陶醉的演奏，恍惚看见了沈修宴穿着白色西装，坐在三角钢琴前的样子。
画面再闪过，就是焉来意带着墨镜仰头看着她。
——“一年前的那一场比赛，你是不是也是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才拿到的那个冠军？”
何昭月害怕地后退两步。
她知道。
她都知道。
她从始至终都知道！
所以她故意来问她，故意来看她出糗。
而是她表演的这个曲子……是沈修宴一年前要表演的曲目。
所有人都知道。
她这是想让她出糗。
何昭月眼眶逐渐发红，突然想到什么，从后台绕道观众席。
沈修宴安静坐在正中间。
他侧颜优越，在一众普通人中俊美得好似童话中一出场就让人难以呼吸的王子。
可王子却在聚精会神望着那个坐在聚光灯下弹奏的焉来意。
他的视线甚至都挪不开。
这个眼神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好像是一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她弹钢琴的那个样子。
那种满当当的欣赏，对于人才的赞誉，没有任何的掺杂一点情欲，却让人觉得疯狂。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和沈修宴是超出于朋友之间的感情。
连她也一样。
她甚至鼓起勇气告白。
可是，从前淡漠却很温柔的沈修宴听到她的表白，微微皱了皱眉，好似见到一个麻烦事：“何昭月，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有能力的人，我觉得你的能力不应该止步于此，所以我才会资助你的，这也是一种投资。”
他冷静又疏离：“你以后还是专注于提升自己吧，等你优秀了，什么样的男孩子都会喜欢你的。”
那天晚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原来，所有人都说对他偏爱的少年，也只是把她当成一种人才投资。
所以在比赛那天，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程，将沈修宴推下楼梯。
那天，沈修宴坐在地上看着她，眼眸里面的光芒逐渐消失殆尽。
后来她在电视上看到沈修宴参加比赛，他的眼睛也是死气沉沉，再无光辉可言。
可是现在。
他冷却的眼眸重新被点燃，凝视着舞台上的人，甚至比之前的更明更亮，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是那样聚精会神地看着焉来意。
眼底铺开一片温柔。
沈修宴嘴角噙着笑，感觉心里的疑点统统都明朗了。
怪不得最近听到沈景辞总是嘟囔焉来意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且每一次都是筋疲力尽的样子。
原来她一直都在强迫自己学钢琴。
他可以想象她怎样努力练习，排除万难，一遍一遍的熟练，用那双小肉手去弹奏钢琴，竭尽全力完成得非常完美。
沈修宴笑容越来越大，甚至都没有往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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