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轻柔的“唔”了一声,闭上眼。
男人靠在她肩窝上,歪头吻了吻她的脖,嗓音含糊不清,“她的恩,我十五岁那年已经用命偿还过了,你只力所能及就好。”
顾樱思绪淡淡飘飞,腰上酸软酥麻,脑子却在想,世子对霍栖云当真只是报恩么。
“阿渡,我的弟弟的事……”
“回门时,我们去接他。”
顾樱眼睛酸了酸,“好。”
到底念着她身子娇嫩,刚通人事,男人只是咬了她一阵,便放开了她。
听着净房里哗啦哗啦的水声。
顾樱脸上的热意还没散去,自从知道他就是小时候那个小少年后,她心里对他便有些不同。
但这份不同,并不足以打消她心里对男人的不信任。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上辈子,她用血泪学会了一件事,男人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在爱别人之前,她要更爱自己。
趁世子没在,银兰轻手轻脚进来,怀里藏着个紫檀木的精致小盒子,“夫人,您还要避子丸么,这是奴婢从外面药铺里买的,府里没人知道。”
顾樱神色若定的接过盒子,淡声道,“嗯,我不能怀上世子的孩子……”
她没想过自己有孩子的样子,害怕,彷徨,也迷茫。
更害怕像无数女子那般,有了孩子之后,还要亲手替夫君安排伺候的通房侍妾。
她若真心爱了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人往别人怀里推。
所以,她不敢爱,也不敢有孩子。
银兰也没说什么,只道,“夫人放心,这药丸对身体伤害不大,吃了这粒黑色的药丸之后,再吃一粒红色的补身子。”
顾樱笑笑,“嗯,谢谢你,银兰。”
她年纪大些,想得也全面,很多事交给银兰去做,她很放心。
银兰也笑,替顾樱拆卸妆发,又一边替她更衣,看见她脖颈上的暧昧痕迹,嘴角荡起笑意,“夫人客气做什么,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顾樱知道银兰银珠胭脂三人对自己忠心耿耿,也就不再客气了。
只是,她换好寝衣,净房里沐浴完的男人黑着脸走了过来,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眸光晦暗如深。
“银兰刚刚进来做什么?”
顾樱心里咯噔一下,疑惑了一瞬,笑道,“没什么,只是来伺候我更衣来的,现下便要退下了。”
说着,银兰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屋里只燃着一盏灯。
男人目色沉沉的看她一眼,转身便上了床,背影有些落寞。
他没上来抱自己,顾樱觉得挺奇怪的。
明明成婚才不过两日,她就好似已经习惯他对自己的亲昵。
见他上了床,她松了口气,也只好灭了灯盏,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爬过去。
身子刚爬了一半,纤腰便被一只大手揽住。
顾樱轻呼一声,身形一转,已被人压在了身下……
“阿渡!”
“你伤了我是不是该补偿我什么?”
“我哪儿……”
天爷,她到底哪儿伤了他啊!
……
一夜狂风暴雨过去。
顾樱睁开眼,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情潮,只觉周身软得不成样子。
偏偏某人却精神奕奕得很。
好在他心情又莫名好了许多,至少身上那抹冷意没了,还捧着她的脸夸她今日气色极好。
顾樱不知自己是哪儿惹到了他,撑着腰起床继续去给程氏找不痛快。
吃早膳时,程氏偏要她给她布菜,且不能上桌,要站在她身边伺候。
可她偏不。
“我是赵家的媳妇儿,只需伺候赵家的人,可母亲姓程,怎么也要我伺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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