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婼愤怒朝他走来。
还没说话，衣领已经被拎起。
“顾斯沉，你故意的是不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手段，说吧，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明明该是生气的质问，可话出口那一刻还是不自觉红了眼眶。
顾斯沉只觉得一颗心揪得厉害。
他望着秦婼，苍白的唇扬起一抹轻浅的弧度，“嗯，我在耍手段，婼婼，我想你来，可我又不想你来。”
生命的最后，他想见秦婼最后一面。
可又不想秦婼见到他垂死时的一幕。
秦婼咬牙，“既然任务是和另外一个女人约会让我看到，你就不会随便找个女人，安梦雅也行啊！”
“没用的，系统这次的任务虽然不限制约会的女人，但却有一个硬性条件，让你伤心难过。”他温热的大掌轻轻握住衣领处秦婼的手。
黑眸前所未有的认真，“婼婼，我不想再做任何让你伤心难过的事了，为了活着也不行。”
“妈的！你是觉得你死了我就不伤心难过吗？！”秦婼气得爆粗话。
顾斯沉眼睛一亮，愣愣盯着她。
“你刚才说……”
人都要死了，秦婼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说你有病！”她道。
顾斯沉黑眸缩了缩，半晌，才小心翼翼出声，“我以为，你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虽然知道婼婼对他动心。
可他心中也更清楚，自由对婼婼来说有多重要。
婼婼就像是肆意飞翔的鸟儿。
他的存在，只是牵绊。
突然涌起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秦婼大骂，“你是傻子吗？我喜欢自由的生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拿命换来的自由我会喜欢吗？！”
顾斯沉抬手抚上秦婼的脸，“系统说你对我动心了，这就够了婼婼，你找到了亲生父母，他们很爱你，我没有遗憾了。”
“放屁！”秦婼低吼。
她攥住顾斯沉的手腕，“走，我带你去完成任务！”
顾斯沉反手握住秦婼。
“来不及……咳咳……”
话没说完，他捂着胸口猛咳。
刺目的血染红了脚下的布料。
“顾斯沉……”秦婼颤着手帮顾斯沉擦掉下巴的血渍，放柔声音，“听我的，我们去完成任务好不好？你听我的！”
小K在意识空间里看哭了。
但出于系统的职责，它还是默默提醒，“检测到距离任务时间还有十分钟。”
顾斯沉染着血色的唇殷红。
他握着秦婼的手，细细摩挲，“婼婼，还剩下十分钟，真好，有你陪在我身边。”
“十分钟？！”秦婼只觉得左胸膛揪着疼。
她望着顾斯沉的眼睛，“小K，告诉我，有没有解决办法。”
顾斯沉代为传达小K的意思，“它说没有办法，从没处理过这样的事。”
“我是主神，主神也没有权限吗？”秦婼心中慌乱，却强忍镇定。
虽然关于她是主神的记忆还不完善。
但她很清楚，她是主神，主宰世间万物的神。
主神？
顾斯沉听到这两个字，眼底闪过疑惑。
但却也没有多问。
小K很无奈表示没有办法。
时间还剩下五分钟。
秦婼从没这么无助过。
她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从来没有一件事让她觉得这么无力。
泪水从眼眶里掉落。
滴在顾斯沉手背上，灼热得厉害。
“婼婼……”顾斯沉低声轻唤。
在秦婼抬头时。
他伸出大掌按住秦婼的后脑勺。
染着血迹的唇贴上秦婼。
不同于以往或是霸道，或是温柔的吻。
这一次顾斯沉吻得很认真，也很……虔诚。
泪水顺着顾斯沉的脸颊滑落，没入紧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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