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功了。
因为她日复一日的思考的时候,发现一切改变,似乎都是从江棉棉出生,然后并没有夭折开始。
她记得那日拜佛,她看到佛眼都落泪,让她心神震动。
似乎从那日开始一切开始改变。
江枫没死,江棉棉也没有死,秦氏也没有死,江瑜没有消失,江长天没有失踪。
她觉得她找到了办法,只要江棉棉死了,一切就回到正轨。
可是接下来,上丘院消失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婉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那么疯。
可是想到那人是江长天,是的,他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日复一日,江婉似乎放弃了。
父亲迷上佛经,开始整日念经。
以前整日念经的祖母,不念经了,总是哀嚎骂人,因为她身上不爽利,伤口总疼。
疼痛会让人情绪崩溃,而且她时不时收到府城江长天一家幸福生活的消息,江瑜婚后生活美满,秦氏是知府夫人的座上宾,江棉棉成为府城最耀眼的千金小姐,江枫拜了名师,越发出息了,江司马的权柄越重,权力越大了。
但凡有一点鸡毛蒜皮的好事,都会有人给江老夫人念叨。
念叨完还要说:“夫人你就是不知足,这样好的孩儿,你要赶出家门,还给除族了,哎呀呀。”
说的江老夫人每每都觉得心梗,又多了心悸的毛病。
江老夫人自己身体难受,大孙子亡故,对她打击很大,可是打击更大的是儿子的不振作。
长子的堕落,每日念佛,让她很绝望。
她以前日日念佛,实际心中无佛。
可是长子日日念佛,明显是魔怔了,他真的穿上了僧袍,开始吃素,除了没有剃度,一举一动跟个出家人没有区别。
江老夫人咒骂儿子,除了说到吴氏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之时,他略有触动,其他时间,他仿若未觉,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回阿弥陀佛。
她知道淮生是恨她了。
因为一次意外吵架,江淮生痛骂世子,江老夫人意外说出韩世子才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之后,江淮生就变成这样了。
他对一切都毫不在意,除了人还在家,基本跟出家没有区别了。
连眼看着江婉年纪到了,可以行及笄礼了,江淮生也不在意。
江老夫人也没有心情。
江婉日日伺候祖母,日日听她咒骂,也越发疲惫。
终于在她筹谋许久之后,假扮一个落难女子,被一位公子救了回去。
她装作失去记忆,一路跟着那公子,离开了鸣县。
在马车踏出鸣县那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身上的枷锁碎裂了一般,浑身一轻。
她寻找为目标的这位公子,她也是观察多日才选定的人。
这公子她梦中虽然没有见过,应该不是熟悉的人,但是见其举止贵气,出手大方。
身上的饰品,还有不经意展露的细节,都是京城贵人的样式。
说是出来游历的公子,相貌英俊,举止义气单纯,肯定是哪个大家族的子弟。
他自称姓柳。
京城柳家,她记得确实有这样一家人,但是并不显著,在京城属于中等吧,柳公子的姑姑好像嫁到宫中了,只是个贵人。
但是不管是谁,只要能救她脱离鸣县就好。
她对鸣县已经有魔障了。
可是结果柳公子出了鸣县,却还不回京城,一路往荆州来了。
说是慕名而来,本来就是要去荆州的,结果走岔了,才走到鸣县,意外救了青青姑娘。
柳公子也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见她一身青衣,极美,暂时称呼青青。
一路虽然有暧昧,但是还是客气相待。
青年男女,红袖添香,这样一路相伴,很难没有情愫。
作为“失忆”的落难姑娘,江婉自然不能阻止人去荆州。
可是想到赫赫有名的江司马,江婉还是本能的惊恐。
进了府城就戴了帽子面纱,却没有想到,反而莫名有些引人注目,街上居然没有人如此打扮。
但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如此了。
刚刚到府城,没有想到居然就看到赫赫有名的何御史。
何御史这人命很硬,皇帝换几个了,他还是御史。
江婉庆幸自己戴着围帽,没有被发现端倪。
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就害怕被发现。
她和柳公子跟着带路的向导到了那铺子,听的那小伙滔滔不绝的介绍:“……这是我们司马大人家大姑娘的产业,都是她的嫁妆。”
“你们司马大人真是爱女如命啊,嫁出去的姑娘还给这么丰厚的产业,听说他还有一个姑娘是吗?”柳公子身边的小厮好奇的问道。
“是的,这些铺面,还有城里的客栈,酒楼,铺面,地,都是小姑娘的产业,司马大人对两个姑娘都极好。”
江婉手里拿着一个瓷瓶,低头闻着瓷瓶里浓郁的香味,这是洗头的,这一瓶就要一两银子,单这一个铺子的东西,就值数千两,而且他们还在门口排队排了一会才进来的。
还有便宜的版本,也是买的人络绎不绝,不用进店,在门口摊位就能买上,客人源源不断,铜钱叮咚声响不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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