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司矜的一只手被他紧紧握着,呼吸渐渐变得紊乱。
本来以为只是亲吻,谁知……
可偏偏,尚临渊依然握着他的手不放,讪讪笑着,不紧不慢的提醒。
“矜矜,还没画完呢,别抖。”
“这一笔,应该落在这儿。”
“好……”
司矜的手很快就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作完一幅画,眼泪就落了下来。
一滴滴砸在案牍之上,叫人心疼的紧。
… …
尚临渊将画收了起来。
案牍轻震,笔架连同纸张一起,落了一地。
夜半,屋子里的蜡烛烧完,烛火灭了,无人去点。
房门紧闭,连月光都映不进。
特别适合闭上眼睛,聆听对方,几乎与自己同速的心跳。
… …
丑时,尚临渊偷偷出去了一趟。
拿了浴桶和热水进来,将脆弱的白月教主放入其中,温柔照抚。
司矜撩了撩身边的水,脱口的声音还是哑的:“怎么不去汤池?”
尚临渊回:“晚上有点凉,怕你生病。”
“上次在汤池……天都亮了呢。”司矜靠在木桶边缘,有气无力的提醒:“才丑时。”
“可上次你也吐了好多血。”
尚临渊反驳,撩起一点水,轻轻抚上司矜布满吻痕的脖子。
心疼的叹着:“我的矜矜啊,我怎么忍心啊。”
“大长老说,你写的药方很不错,只要再喝七天,就可以用血灵芝拔除蛊毒了,我三天后出发,好不好?”
“也可以。”司矜闭眼,任由尚临渊继续侍奉。
思绪涣散期间,忽然想:其实,玉晏说得对,受也并不是不好。
起码这些位面,他好多事情都没有亲力亲为,都快被照顾的,没自理能力了。
不对,不能这么想。
他是将军,小天君帝王。
哪有将军压不过帝王的?
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他真是疯了。
… …
第二日,司矜是被教内小弟子的禀报声吵醒的。
“教主大人,您快去白月堂看看吧。”
小弟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禀报:“尚德艺死了,尚先生正大发雷霆,说您擅自用笛子操纵了蛊虫,让您过去呢。”
“不过去,本尊早膳还没用呢。”司矜靠在床头,垂眸吩咐:“你告诉他,本尊昨夜是吹笛子了,但不过是吹一曲《凤求凰》,哄小情人开心罢了。”
“至于蛊虫的事,我一概不知,倘若他非要追责,便让他自己跪着来请示。”
“本尊心情好了,自然见他。”
“是。”小弟子领命离开,依然心有余悸。
真奇怪,若是换做以前,教主听说尚先生发火,早就像只惊弓之鸟一样,从榻上弹起来了。
今日怎么这般淡定?
白月教,大约真要变天了。
打发走小弟子,司矜才被尚临渊扶着坐起来用膳。
果然,饭没吃一半,就见尚清寒带着一众暗卫,怒气腾腾的赶了过来。
硬是将尚德艺的骨架,正正好好的,摆在了司矜门口。
尚清寒脸色黑沉,仗着自己有人保护,开口,便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训斥。
“凌司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侄儿在你殿后草丛里死了,你不该给个说法?”
“本尊说了,吹笛不过哄人开心,是你侄子自己作死。”
尚清寒大怒:“那人死前,总该有点动静吧?你听不见吗?”
“是啊,被师叔毒聋了,听不见。”
“那现在我把他骨架放这儿,你总该看见……”
“不能呢。”司矜放下筷子,歪头微笑,声音薄凉渗人:“我身中蛊毒,被师叔毒瞎了,也看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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