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渊点燃灶台,煮了面,还做了煎蛋。
做好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后,便偷偷往里加了些东西,摆好,等着司矜回来。
最好回来晚一些。他想:等着面坨了,才能显示出他等的时间有多久,才更方便装可怜下套。
思及此,盛临渊忽然觉得好笑。
他一个帝王,活的越发像个小媳妇了。
不过这样也好,更有烟火气了,更像是……在人间了。
可……等矜矜恢复记忆了,发现他冒名顶替了南鸢,又该怎么办呢?
… …
皇宫,仁寿殿。
太后叫人给司矜斟了茶,本来也是真的想说些朝廷中事,却不知怎的,瞧着少年的模样,就忍不住,说起了往事。
“哀家之前,丢过一个孩子,被人……用一只猫换走了。”
太后的眸色垂下来,掩去伤心之色,脱口的声音,却还是颤抖的。
“哀家甚至都没来得及再见那孩子一面,便因为生了怪物,被打入了冷宫,一十三载。”
司矜接话:“后来,那孩子不是找回来了吗?就是现在的皇上。”
“不,他不是哀家的孩子。”太后的情绪有些激动:“哀家模糊记得,那孩子手臂上有一块小小的桃花印记,但他没有。”
“他说是因为儿时顽劣,蹭掉了一块皮肤,可哀家不信,便偷偷滴血验了亲,那血也融合不了。”
“但在当时,他确实是救哀家出冷宫的最好人选,因为这件事,这么多年,哀家也没敢寻过孩子。”
“若是那孩子还在啊。”太后缓缓抬眸,注视着司矜的眼睛里,似有泪光涌动:“大约,也就是小公爷这个年纪了。”
不知为何,被那目光一盯,司矜的心口便有些钝痛。
他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其实原主死前,已经对自己的身世,猜了十有八九。
他本是皇子,是沈知逾顶替了他的身份,做了皇帝!
但这些都还没来得及印证,便被沈知逾设计葬送。
司矜深呼吸一下,敛去那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刚要说些什么,就见郑英勤拿了茶盏来。
却是一不小心,将茶盏砸碎,又一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手指。
太后想验证吗?
那便由着她吧。
最终是怎样的结果,想做什么决定,都看她自己。
司矜走了,太后才连忙招呼郑英勤拿出血,融合了自己的血。
她紧紧盯着面前的碗,片刻不愿错过。
最终,竟是生生看着那血融在了一起,声泪俱下。
郑英勤连忙劝着:“太后娘娘金枝玉叶,千万保重凤体啊。”
太后捂着口鼻流泪,好半晌,才颤抖着声音开口:“金枝玉叶……金枝玉叶有何用啊,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好。”
“唯有权倾朝野,担下天下人的骂名,才能保住他,保住他啊!”
… …
司矜回到国公府,已经是戌时。
盛临渊靠在饭桌边,等的都快睡着了,才见到人。
无神的眼睛立刻亮起光泽:“小公爷回来的真晚,面都坨了,让我等的好苦。”
“哦?”司矜坐到他身侧:“那我不吃这口面,是不行了?”
“自然是不行的。”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不吃也可以,为防万一,茶水里我也加了东西。
但司矜给他面子,还是吃了一口面,盛临渊刚欣喜的扬起唇角,就听外面有小厮敲门。
“小公爷,有您的信。”
“你这面真难吃。”司矜放下筷子才道:“谁送来的?”
“南鸢姑娘。”
南鸢……
司矜还没给反应,盛临渊便先怔住了。
他这场美梦,没做多久,便要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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