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规则的水珠淋漓而落,像幅颓丽的画。
好像他欺负了小主人似的,叫人无端多想。
临渊的心开始狂跳,很想就这么大逆不道的俯身,吻一吻司矜的额头。
但他很清楚,他只是个被随意买卖的奴隶。
小主人是附近最大最有势力的庄园主,不会喜欢上他的。
能这么近距离的侍奉一次,已经是万幸了。
临渊深吸一口气,压下疯狂起伏的心绪,红着耳朵拉掉了司矜的底裤,和睡衣放在了一起。
然后,轻弯下腰,替司矜一点点拭去身上的水珠。
期间,小主人一直轻合着眼,一动不动,却在毛巾拭过脚腕的时候,微一紧张,下意识就想曲起腿。
临渊的手便按照惯性一和,狠狠将人的脚腕,攥在了手心。
主人实在太小了,脚腕都能被他一只手握过来,更遑论手腕。
薄茧覆上肌肤的那一瞬,司矜霎时哼出了声,指尖微蜷,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慌忙起身,想把自己的脚收回来。
但他力气太小了,不说话的情况下,根本挣脱不开,坐好的时候,食指指尖便轻覆上了临渊分明的喉结。
仔细看,喉结左下方的位置,生了一颗不明显的小痣,红色的,像是天神的点缀,很容易让人往“黑皮男菩萨”的方面想,还是天生妖冶,撩而不自知的那种。
司矜没想到这副身体这么不耐受,只是被攥一攥,就会浑身发麻。
他很想把脚收回来,可这颗红痣,又好好看。
犹豫片刻,神明竟是微一低头,咬上了对方的喉结。
分开的时候,舌尖在痣上轻盈掠过,连话音都带着微弱的哭腔:“松……松开,不然咬死你!”
明明满足了恶劣的小心思,倒像是自己受了委屈。
临渊这才慌忙松开手,怔愣的立在原地,觉得脖颈热热的,浑身血液着了魔一般,奔流沸腾。
他好像……需要洗个冷水澡。
血液俯冲,有些隐匿的心思开始蠢蠢欲动,为了不让人发现,临渊慌忙背过身,磕磕巴巴的说:“擦……擦好了,主人休息吧,我还有一亩地要锄,先走了。”
说罢,就要大步往外走。
但,还没迈出半步,就见司矜的手勾住了他裤子上的系带。
身上干爽的小主人自己钻进了被子里,白发散落,只透了个头,小心翼翼的提醒他:“衣服没拿。”
“哦,是。”临渊转手拿起上衣,司矜却依然没有松手,又等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想要那么多人伺候了,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晚上……晚上你能给我送饭来吗?”
临渊一只手缓缓收紧,又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主人,这个是管家布林斯的工作,我无权逾矩。”
“尽管我很想……”很想留下来,一个人照顾您。
临渊谨记着自己的身份,最后的话,终究还是因为强烈的自卑,没敢说出口。
正纠结着,就听司矜继续道:“想就可以,记得来送饭,送的好,你就是新管家。”
新……新管家?
话音未落,临渊就激动的差点不会呼吸。
在这个时代,奴隶和佣人是两个概念,奴隶相当于“商品”,没有人权,不配肖想,但佣人和雇主之间,就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差距是最小的。
他紧紧张张的开口:“可……可布林斯……”
“布林斯啊,死了。”
司矜轻描淡写的话,让临渊不由得一惊,“没……没有吧?”
他记得布林斯管家刚才还在张罗着灭火,这一会儿怎么就……
“现在是没死。”司矜声音淡淡,唇角笑意愈发绚丽,说:“但过一会儿,就会彻底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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