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时就会在院子里伺候花草,有一次我就是戴着这顶帽子在院里剪花枝,雪乔哥在弹吉他,张君赫在画画,我们都觉得张君赫是在瞎画,时常会打趣他,后来不知怎么聊到了弹吉他,张君赫让我去弹,雪乔哥讲了我不会,又讲我小时候多被家人宠爱,张君赫就跑来帮我剪起了花枝。
没成想,他真的给画下来了。
画里用油彩描绘着山川花草,人物在画里好像纯粹是用作点缀。
她没有正脸,最多会有个纤细的背影。
但……
全部是我。
我穿的衣服,我戴的帽子,我别的发夹,没有我的五官,却总有一点我自己清楚的鲜明特征。
看到他床边最显眼位置挂的一幅画,我愈发惊讶——
画里是蔚蓝色的大海,远处勾勒的金红的云层,但在礁石上,远远的站立一个女孩。
她回过头,掖着耳旁的发丝,飞扬的长发的似在画里舞动。
依然没有画出五官,只是勾勒着整体形态……
我怔愣了几秒,唇角无端的笑了笑。
是五年前,我在海边扔那枚戒指,看向他时的模样。
他全部画下来了。
居然……居然……
天已经全黑了。
雪花仍在漫天的飞扬。
地面的雪厚了些,松软的如同蛋糕上面的奶油。
我从单元楼里出来,脑中依然会会想到那一幅幅的画。
喝出口清冷的白气,转身看向张君赫家的窗子。
只有客厅的灯是亮着,一直到我离开,他坐在卧室都形如雕塑,一动未动。
我自然不需去问他为什么每一幅画里面都有我。
而且他好像很怕被人看出来是我,除了海边的那一幅,人物大多都是藏身在风景中的一隅。
如果不是我本人,旁人真的很难看出那画里的是我,欲盖弥彰吗?
坐进车里,我好像有了答案,就像是他先前说过的,可能,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但我和张君赫,在得知惊天的真相之前,一直都是对立面。
对我来讲,即使不是对立面,和他也不可能,对他来说,对立面就是山高的屏障了。
所以,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抒发这份没有结果的情愫吗?
记得他曾问过我早点相遇有没有可能,结合梦里的副将,我忽然发现了相似之处。
副将陪伴了花似雪二十多年,却小心翼翼的询问可否叫她一声名字。
张君赫面上嘻嘻哈哈,背地里却画了很多的画。
我清楚他对我有好感,否则,又怎么会在“做饭”时接我电话,一次次的帮助我。
所以,我一直对他保持着距离,说话故意挑狠的讲,还会献宝一般给他看我的瘢痕。
我图什么?
不就是为了斩断他那份尚处在萌芽期的情愫么。
有些事,真的不分早遇到,还是晚遇到,不爱就是不爱,好简单不是吗?
“谈得来”和“爱的上”是两回事,“感动”和“心动”也是两回事。
命运真是会开玩笑。
为什么不能放过张君赫呢?
嗯。
这一世。
应该能了断了。
我呼出口气,启动车子开往医院。
就这样吧。
感激岁月中所有牵挂过我的人。
轮胎压着雪面嘎吱作响,留下了长长的车辙。
红尘过客,偏求执着,因果轮回,不知何时才得解脱?
那就向前走吧,不要回头,留下的人,总有新的相逢会延续所有的温柔。
雪天堵车,到达医院就有些晚了。
周子恒正在住院部的大厅等我,见面我就连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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