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看过去，“什么？”
两名黑衣保镖走了进来。
男人漆黑的眼眸里都是静止不动的浓稠，低沉的嗓音响起在餐桌前，“先道歉。”
那女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什么？道歉，哈……让我给谁道歉？那个站街卖肉的贱货么？！”
哪怕保镖站在她面前了，她还是不怕。
不管怎么说，她是商北琛奶奶娘家的人，身份摆在这里，辈分也摆在这里，她可是商北琛的长辈！
商北琛仍是不怒，可他态度越是轻描淡写，就越是显得一切未知，深不可测，“你确定，不道歉？”
六个字个字，不多不少，却仿佛是从他深埋于骨髓里的暴力凝聚而成，溢出来的。
那女人看到商北琛起身，有些怕，可还是嘴硬，“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
说到最后，气势明显弱了。
听到楼下餐厅的争吵声音，商启正抱着小孙子下楼来了。
小家伙手里挥舞着一个苍蝇拍，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玩的。
那是老太太去年买的，某奢侈品牌去年出的新品苍蝇拍，就像蒂芙尼不仅推出过曲别针，还推出过八万多一个的钢丝球一样。
商北琛摸了摸宁暖的脑袋，搂过来，忍不住亲了下她的额头，哄道：“乖，听着不爽，就去打她那张不会说话的嘴。”
那女人诧异的瞪大眼睛！
看向座位上的老太太。
商奶奶脸上依旧是从容淡定的，也许是同在帝都生活过，了解孙子的脾气秉性，也见怪不怪了。
可仔细看，还是能从老人家的脸上看到一丝难以捕捉的难堪……狼狈。
不管怎么说，那是她的娘家人。
打人，不打脸！
别说桌上其他人了，就是宁暖，也怔了怔。
道歉可以， 她也愿意接受。
可是去打对方的嘴……这，她做不到。
毕竟是他奶奶的娘家人，就算这个人嘴贱的确欠打，可是还要给老人家面子。
那女人怎么想怎么郁闷，哪怕宁暖没起身打她，她光是因为商北琛的这份轻贱她，就已经备受屈辱了。
“商北琛……怎么说，我都是你长辈！若论起来……你要叫我一声姑姑的！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样大逆不道吗？”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神色依旧冷漠，淡淡的掀动薄唇道：“姑姑么？可你惹了我们家姑奶奶。”
姑奶奶这种词，是女人蔑视别人时的自大之称。
宁暖肯定不会以姑奶奶自居，但是，商北琛不记得哪一年宋湛南哄女人，叫那女的姑奶奶，他记住了。
到了这一刻，用上了。
陆明华就喜欢看儿子给宁暖出头，当年商启正要是有这么硬气，她也不至于过得那么难了。
商启正想劝和，却被陆明华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苏千星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宁暖朝身边的男人唤道：“商北琛……”
在场的，也只有她能压下男人这股虽没明着烧，但却要人命的火了。
商北琛大手仍是抚了抚她的头发，眼神，语调，都算得上温柔，“怕脏了手，还是担心手会疼，嗯？”
宁暖看他，小眼神里的意思就是……算了吧，别计较了。
商北琛却将她的小手牵住，将人带离开座位，走过去。
顺手再拿下儿子手中玩耍的苍蝇拍，掰开宁暖细白的手指，把苍蝇拍的手柄，牢牢的塞进了女人的手心里。
“这样，就不脏手，也不手疼了。”
男人说着，示意她打。
那女人吼道：“商北琛，你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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