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齐远在谈溪云的连番催促下,把本市最负盛名的姻缘大师请到谈溪云的办公室。
谈溪云很客气地请他入座,又给他倒茶,最后,才仔细地把早就准备好的生辰八字交给大师。
“大师,您给算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合适?”
大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生辰八字,撸了一把山羊胡,有些惋惜地摇摇头。
“谈总,不是我不给你算,实在是这两个生辰八字不合,如果硬要凑在一起,恐怕对家人不好啊。”
谈溪云皱起眉,“什么意思?”
大师以为他听进去了,拿出其中一张记好生辰八字的纸,开始解释。
“这个八字,一看就是贵命,命里一帆风顺,只在姻缘上多有坎坷,不过总体来看,瑕不掩瑜,是难得的好命。”
大师又拿起另外一张。
“再看这个,这是明显的寡命,此女应该至少有过一次婚姻,且命不显贵,克夫克子,如果娶回家,要不了三年,家里亲人财运都会有损。”
“谈总,不知道你对这女子前头的感情知不知情?别是被骗了吧?”
谈溪云脸一下子就黑了,心里怒骂了句“这是什么鬼大师,骗子”,按铃把齐远叫了进来。
大师没察觉到谈溪云的情绪变化,还要侃侃而谈,劝他放手。
齐远进门时,刚好听见这些话,心里大叫“不好”。
他一把拽住大师的衣领,对谈溪云鞠躬道歉。
“总裁,抱歉,是我筛选有误,这人可能是江湖骗子,我这就把他带走。”
谈溪云挑眉,“你还知道?下次能不能找点靠谱的人来?”
于是大师进来还没十分钟,屁股都没坐热,就被齐远连人带包丢了出去。
“我说你是哪里来的骗子,敢忽悠到我们总裁头上来?”
“我们谈总和夫人是天定的姻缘,轮得到你来胡说八道?不会算就别算!”
“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说的,老实交代,否则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这类“大师”的主要经纪来源,靠的是给上流社会的有钱人们算姻缘算风水。
算高兴了,有钱人指缝里漏一点款子,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横财,足够他们过得很好。
所以如果谈溪云在圈子里放话,说这位大师算得不准,就等于是踹了他的饭碗。
大师当时就慌了,把事情和盘托出。
“小兄弟,别呀!我承认我是撒了点小谎,前几天有个人联系到我,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照他说的做,一口咬死谈总和他未来夫人八字不合,我是财迷心窍才答应的。”
“那些台词,都是他们提前给我准备好的!”
“我是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们从头到尾没见过面,只是通过电话交流,我连ta是男是女都不知情!”
齐远本来只是想诈这大师一下,没想到背后还真有隐情,脸色更不好看了。
把他打发走后,齐远立刻把消息递到谈溪云面前。
谈溪云冷哼一声,笃定道:“不想让小爷和黛黛结婚的,只有那两个人。”
“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八成是黔驴技穷了。”
“既然他们不想黛黛嫁给我,那小爷就偏要结婚给他们看,让他们气死去。”
齐远不知道自家老板说的那两个人是哪两个人,但他知道,他要再不找个让老板满意的大师,他就要完犊子了。
为了印证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谈溪云让齐远一连找了好几个大师来算,无一例外都是说他和颜黛不配。
只有最后一个大师,才说了一句“天作之合”,谈溪云就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是神算子。
他恭恭敬敬地把大师奉为上座,还给了一个价值六位数的红包。
大师乐得嘴都合不拢,越说越夸张。
什么他和颜黛是“十世姻缘”,什么他俩“姻缘固若金汤,拆都拆不散”,什么“颜黛前一段婚姻坎坷,是因为他俩正缘太强,之前都是孽缘”。
谈溪云越听越高兴,直夸齐远:“你小子哪里找来的这神机妙算的大师?算得也太准了!”
齐远嘴角抽搐,心里吐槽:算出来不配就是神棍,算出来配就是神算。总裁,您还能再双标一点吗?
通过连续几次排查,谈溪云最终把耍小动作的目标锁定在傅闻州身上。
他敲着笔,若有所思,“傅闻州当初要死要活非逼着黛黛离婚,现在又来破坏我和黛黛的婚事,他打的什么算盘?”
齐远用自己有限的情感经历帮忙分析,“不会是又发现咱夫人的好,后悔了吧?要不就是那种典型的‘我可以喜欢上别人,但你喜欢上别人我就发癫’的变态心理。”
谈溪云一阵恶寒,点了点头,“有道理。既然这样,我不还他一份大礼,岂不是对不起他的用心险恶?”
他心里很快有了计划。
省里举办的“青年企业家峰会”,给傅闻州和谈溪云还有一些同样优秀的年轻企业家分别派发了邀请函。
周三上午,他们抵达主办场地——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会客大厅,开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
会议结束后,是午餐用餐时间。
下午则由企业家们互相进行生意上的经验交流。
到了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
主办方提前准备了精致的晚宴,提供给各方休息放松。
这类活动通常都有政府背书,旨在刺激企业家们互相内卷,更快提升当地城市的GDP。
所以晚上那场晚宴,说是自愿参加,其实大家都得来。
傅闻州和谈溪云不可避免地在活动上遇见。
谈溪云手里端着酒杯,桃花眼倦怠上挑:“收买那些大师给我和黛黛的婚期捣乱,是你的主意?”
傅闻州低头抿了一口酒,否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这样就能破坏我和黛黛?会不会太幼稚了点?”
傅闻州饮酒的动作一顿,笑得轻蔑,“这话反过来应该我问你,你以为挑个黄道吉日,她就能爱上你了?谈溪云,你应该知道,她爱了我十年,不会轻易改变。”
谈溪云捏着酒杯的手指倏然用力。
原来姓傅的还知道颜黛爱了他十年,所以他是仗着颜黛的偏爱,在有恃无恐地伤害她?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冷笑一声,欺近傅闻州耳边,“傅闻州,你太自负了,咱俩要不要打个赌,就赌黛黛更在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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