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明明是我们先听到的。”一名镖师说。
“烧你的火去。”贺雪卉回头啐了一句,又道:“你们这是押镖去北临?”
“你们呢?”沈妤反问。
贺雪卉道:“我们去雍州。”
沈妤点了点头,“这条路你们似乎很熟。”
“走镖人嘛,那条路都得熟。”贺雪卉说。
沈妤思索了片刻,问:“我们也是初次跑这条线,雍州这地界不大太平。”
“已经算好的了。”贺雪卉解下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继续说:“雍州境内流民是多,但是土匪少呀,比起跑其他地方的镖已经好多了,特别是先帝死了之后,宣平侯在潞州称王,到处的山匪都起来了,还有好些打着讨伐的旗号招兵买马,也想要分一杯羹。”
“据我所知信州那屁大点的地方,都有两个自封的王了。”贺雪卉说着笑了起来,“所以那边的骠我们都不接了,太乱了。”
贺雪卉看着火堆旁的人,突然“咦”一声,刚想靠近些看,便听见了刀出鞘的声音。
她又将屁股落了回去,说:“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沈妤:“谁?”
“就是都虞侯沈妤。”
沈妤险些没坐稳,她都弄成这样了,贺雪卉还能认出来。
贺雪卉又道:“但是又不太像,她生得可俊了,没你这么丑。”
沈妤:“……”
一时不知是在骂她还是在夸她。
贺雪卉仰头看了一眼夜空,叹了口气说:“我的情窦初开居然终结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哎。”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贺雪卉回自己扎营那边睡觉去了。
沈妤上了马车,谢停舟已脱了外袍斜躺着,掀开了被子一角让她进来。
沈妤脱掉了外衣,钻进他睡得暖和的被窝里,马车不大,两人只能紧贴在一起,谢停舟甚至都不能完全躺下。
谢停舟揽着她,“你没告诉她你是谁?”
“告诉她也毫无用处,还是警惕些好。”沈妤靠在他颈窝里,说:“我有一个想法。”
谢停舟半阖着眼,“你说。”
“他们很熟悉的大周的地形,什么地方可以扎营,什么地方有小股势力,甚至比我们还要清楚,如今三足鼎立的平衡不会维持多久,迟早会被打破,动兵是必然,我们需要一个非常熟悉大周路线的人,一个对往后辎重运送的线路有帮助的人。”
谢停舟默了片刻,“你该不会是想让贺雪卉来替我们跑辎重吧?”
沈妤摇头说:“她还不值得完全信任,辎重是不可能交给她的,但她熟悉路,我们的押运官只熟悉北边的战场,她能带着运粮官去深入大周,提前熟悉规划辎重线路。”
谢停舟赞同地点了点头,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聪明,熄灯。”
沈妤探出上半身,揭开灯罩吹灭了灯,又窝回了谢停舟怀中。
他们贴着彼此,黑暗中的感官更加清晰,包括他火热的身体和灼热的呼吸。
两人默契地在黑暗中寻找对方的唇,一碰就是烈火燎原。
谢停舟猛地翻身压在她身上,马车顿时动了动,那轻微的响声在夜间格外明显。
这是在途中买的马车,为了不打眼,质量不算上乘。
谢停舟要了命地吻她,在控制不住的关头突然侧头埋在她颈窝里。
“真想快些回北临,要不是在赶路,要不是在赶路……”谢停舟贴着她的耳,后半句话隐在了唇齿间。
沈妤觉得身体和面颊都快要被燎成了灰,提不起一丝力气。
“其实可以的。”她小声说。
谢停舟喘息着,“我不想。”
“你骗人。”沈妤已经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骗谁呢?
“我不想这样仓促。”谢停舟哑着嗓子接上了之前的话,“我想要尽兴。”
从离开河州之后他们就一直在赶路,睡的不是帐篷就是马车,四周不是青云卫就是近卫。
习武之人个个耳朵都灵着呢,他可没有在人前表演的癖好。
谢停舟捉住她的手指送到唇边,泄愤般地张唇轻咬,又舍不得咬重了,一点一点地磨,磨得沈妤心也跟着痒。
沈妤贴近了他的耳边,缓慢又轻声地说:“我、帮、你。”
衣襟被她拉开了些,谢停舟握住了她探寻的手腕,阻止着她向下的手。
“不要。”
“不会被发现的。”沈妤轻声安抚道:“你不要出声。”
她能从他握着的手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一紧一松。
沈妤轻轻一挣就开了。
衣料的窸窸窣窣,谢停舟的呼吸陡然地重了。
他轻轻向上仰了仰头,又很快地低下来,伏低在她颈间轻轻地啃,将一声又一声难以忍受的喘息宣泄在上面。
他紧贴着她的脸,在手指滑动间感受到了欢愉,但不是极致的,因为他知道她还能给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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