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平侯夫人一脸的嫉恶如仇,冷冷皱眉反驳:“胡说,她怎么算是咱们的儿媳妇?”
“我有自己的日子好过,你父亲那趟出门,便是死在那些人手下,你竟敢说她也是咱们家的儿媳妇,你难道不怕你父亲死不瞑目?”
“不论如何,都是因为她,才毁了侯府多年荣耀,让咱们方家成了背信弃义之徒,我绝不会高看她一眼!”
方淮远见母亲如此执着,也不再多劝,只轻声道。
“咱们暂且回府,还有一个月,父亲的丧事便办完了,殿下说要给咱们寻个地方去生活,如今方家的祖地是不能回去了。”
靖平侯夫人一愣,瞪圆了眼睛,纳闷地问:“为何不能,你可别忘,咱们方家那是多少年都在那里生活着的?如今连祖地都不回去了,你还当真想要欺师灭祖不成?”
面对着母亲的疑惑,方淮远只叹一口气,一脸无奈的跟母亲解释。
“便是儿子不想欺师灭祖,可方家能容得了咱们原先的多少荣耀,如今却已经都不作数了!”
自打父亲这事过后,咱们方家已是一无所有,他们恨咱们还来不及,您难道还要送回去任由他们如此折辱不成?”
靖平侯夫人的脸色就跟着犹豫了几分,她当然不想送上门去任人折辱。
可问题是,他们母子二人倘若离开这里,又有哪处能容身呢?
似乎看出了母亲的忧心忡忡,方淮远主动安慰母亲:“儿子便是再没能耐,也一定能够带着您早日选个地方安身立命,殿下早就说了,要咱们远离京城。从此以后,咱们一家人便是去经商,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方夫人听了这话,就犹豫着问:“可是咱们先头已经把陈家得罪狠了,陈家的商业遍布天南地北,如今咱们去经商,岂不是送上门任由他们折辱?”
方淮远只一笑,对于自己不听母亲的吩咐而一意孤行,更认为有理。
若似母亲这般前怕狼后怕虎,不知何时才能够谋得出头之机,若等得久了,只怕会生出更多的变故来。
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不想再多等任何一时。
方淮远便没再多说其他,只微微一笑,安抚着母亲一块回了侯府。
此时的靖平侯府巨大的匾额也已经被摘了下去,门口摆着的石狮子都被用布条封上了。
府里的下人早就已经被各处集合,如今正在门外站着,等着重新发落到官奴所。回头任由朝廷再各自分派或发卖。
靖平侯夫人先头未曾料到这情况,如今到了这时,她身边的下人只因为卖身契都在靖平侯夫人手中的缘故,竟没有一个是自由之身,反而个个都受制于人。
靖平侯夫人想到这儿,不由得也有些懊恼,叹了一口气,一脸痛苦的道:“早知如此,我便应该早些将她们都放个自由之身的,如今成了这般,倒是我对不住她们!”
眼见着下人也被押走,偌大的靖平侯府竟然瞬间荒凉下来。
进了门,发现府里的摆设以及金银物品更是一个都不剩,唯有靖平侯夫人身上和头上戴着的这簪环以及绫罗绸缎还在身边。
靖平侯夫人摸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以及被放在了厅之中的那个匣子,忍不住悲从中来。
但她强忍委屈,走上前打开那匣子,看着匣子里头的几千两银票。深吸一口气,将银票分给儿子一大半,又把自己的首饰压在了匣子里,这才对儿子认真道。
“如今咱们就只有这么些家产,若咱们只是似寻常人一般生活,这些银钱也是够用了的,咱们母子二人从此以后各自拿着一半的财产。必定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听了母亲的话,方淮远看了半晌,方笑着轻声问:“怎么,娘如今是连儿子都不信了?”
方夫人摇头。
看着自己素来最骄傲的儿子,她面露凄苦的笑着道:“娘如何不信?娘是最信你的,只是如今一时间,咱们还须得处处小心才是。”
方淮远如今听了这话,便只跟着连连点头。
至于他到底懂不懂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却没人知晓。
方夫人就一直等着,等到方淮远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她才叹一口气,主动走到另一侧的祠堂中,跪了下来。
有今日之事,实在是她愧对方家祖宗。
倘若当真能按当日夫君所说对着孩子严加管教,想来也远不至于此。
可如今再多的懊悔,也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方夫人无奈至极,却不敢多言多语,只得深深一拜,继续留在祠堂里忏悔。
另一头的萧凌墨那里也是一阵沉默。
萧凌墨还在考量着方淮远所说之事。
他在犹豫,纵然对皇帝,对眼前的遭遇有诸多不满,可这些还并不足以促使他做出那等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他若让步,便是与那些叛徒一样,与通敌卖国的人绝无二致,到时,旁人会如何议论他?
众人的议论知言,甚至不用多想,萧凌墨都能猜的出来。
众人定会称他为乱臣贼子,想来如此做派,与歹人何异?
天下间郁郁不得志之人多了。难道这便是肆意妄为的借口?
他不敢相信,他能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情来,不过在此之前,他倒当真想审问一下那个番帮女子,她到底意欲何为?难道区区一个方淮远会值得她如此这般?
带着满满的疑惑,他主动去了那用来审问奸细的地方。
牢房之中关着无数人,可就连在牢狱之中看了多年犯人的人,也忍不住感慨。
今日之事实在蹊跷,皇帝明明说送进来的是个歹人,还是个企图套取情报的女罪犯。
可不管是瞧着那女人的样貌,还是听着她略带惶恐的声音,都无法让这些人把那传说中穷凶极恶的罪犯同面前这女人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上头人下了死令,要将这人严格看守起来,或许这些男子早就已经私下减轻了看守的等级。
正如此,身形纤细,一脸楚楚可怜模样的白笙笙还是住到了相对比起来,环境更加舒适的监牢当中。
对于这个女人的关照再明显不过。白笙笙倒也懂事,格外乖顺的对这些人挨个致谢,举止有度,并不惊慌,那模样似乎与传说中的罪犯迥然不同,更让人忍不住质疑。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奸细?
“姑娘好演技,看起来就像是集会哄人的,也怪不得能把靖平侯世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那样的本事,到姑娘面前,实在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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