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扳倒于迁,揪出五皇子,喻知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到底哪里简单了?
到现在,她都还感觉自己嘴里全是胆汁,苦得要命!
但她深知李熠的能力,若他说案子还未完,那必然还有隐情!
捏着下巴思索良久的李承昀,悠悠开口,“皇叔是忧心三百万两黄金的去处。你怀疑......”
这么大的亏空,可不是吃喝玩乐能够花掉的,身为皇子,李承昀自然也想到豢养军队上面。
只是谋反之事非同小可,有喻知微在,李承昀不敢随便宣之于口!
喻知微何等聪慧,虽只听了几耳朵,但也想明白一二。
起兵造反,改朝换代,是时代洪流中不可避免的事情。
像喻知微的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只能顺应天命,且她只关心父亲的仇,能否得报?
如今,于迁已定午门问斩,逃脱不掉。只是身为皇子的李承颉,若又如上次一般,因太子和大臣们的求情而被释放,那她会不嫌麻烦的帮景泰帝清理门户!
即使李承颉身为皇子,位高权重,出门皆有护卫相随,她也有办法,了解仇人性命!
即使,赔上自己一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话说一半的李承昀,等着李熠接话茬,却发现李熠在盯着那个清秀亲卫看。
“这位小兄弟,看你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时到我皇叔身边的?”
“我叫喻星河。前些时日我在街上讨饭,都护大人见我可怜,就待回府了。”
喻知微张口就来,借用自己堂兄的字。
李熠被气笑了,什么在街上讨饭,她可真敢信口开河!
李承昀自也是不信,“我家九皇叔,可不是见人可怜,就随便捡回家的心善之人。除非,你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熠闻言,在心里回了一句:天底下,她最特别!
“我能吃能喝能花钱,是挺特别的”,担心被看穿的喻知微,随便打着哈哈,一边敷衍应付李承昀,一边给李熠使眼色。
亏空一案,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同李熠讨论,希望李熠赶紧送走李承昀这尊大佛。
刚好此时,马车吱呀停下。
“下车。”
李熠出声,喻知微立马看向李承昀。
李承昀正要起身,被李熠一把扯住,并看向喻知微,“你下去。”
喻知微歪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老实待在府中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喻知微心细如发,察觉李熠情绪有异,但碍于李承昀在,不便多问,点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只是她这话,听上去语气稀松平常,但莫名就令人觉得有些暧昧。
一旁的李承昀,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样看着二人,喻知微顿觉耳根子发热,忙跳下马车。
车轱辘缓缓转动,车内李承昀似笑非笑,“九皇叔还口味了?”
脑中塞满事情的李熠,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李承昀说了什么,“你舌头,不想要了!”
“前些时日,我听闻一向不让女子近身的皇叔,曾带着喻家娘子查案,还以为你要抢我的命中注定。结果如今看来,皇叔所喜,另有其人。唉,我可怜的命中注定,被你当成了箭靶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
“皇叔你在户部抱人到桌上休息的事情都传开了,别不承认,也别不好意思。”
“李承昀,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我看定远侯家的嫡长女就很不错。”
定远侯乃武将出生,他的嫡长女生云霞得五大三粗,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匹膘肥体壮的良驹,且性子刚烈,说一不二,能动手时绝不吵架,京中不少贵女和郎君都被她教训过,恶名同沈西南不相上下。因此早过议亲年纪,仍未婚配。
李承昀曾在云霞面前吃过亏,如今听到其名字,后脊梁一阵发凉。
“行行行,是我嘴贱,咱们换个话题。九皇叔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两刻钟后,宗正寺狱卒,将李熠同李承昀引到李承颉被关押之处。
宗正寺关押的都是皇亲国戚,并非牢房,而是一人居室,十分干净,就是安静得出奇。
头发披散的李承颉,安静的坐在雪白塌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盯着一处。
李承昀行进屋中,见他这般模样,轻声唤道:“五弟。”
僵硬着脖子的李承颉缓缓转过头,看见李熠,眼中霎时恢复光彩,“九皇叔,你可曾爱过谁?”
李承颉的样子透着不寻常,也不等李熠回答,便又道:“冷血都护,哪里懂得什么是情,但却懂得以情操控人心。你不该为戕害我,就把无辜的凉月牵扯进来,害死他。”
李熠眉头拧成疙瘩,事到如今,李承颉还在说自己是被陷害,难不成,当真另有隐情?
李承昀则十分惊讶,他这个从小就阴鸷残忍,很是冷血的五弟,竟对一个小倌动了情!
人怎么会相处几日便情根深种,尤其是,像李承颉这种人!
李熠若知李承昀所想,便会表示无甚不可能,他也是在去岁,看到从秋千上跳下的喻知微,便一眼万年,此生非卿不娶!
“承颉,青木在何处?”
李承颉若当真豢养私兵,逃走的青木便关乎一城百姓的安危,也关乎朝廷动荡更迭。
“青木,已经死了!凉月也死了,凉月的弟弟也死了,还有三宝,他也死了。”
李承颉也不知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疯,说话颠三倒四,答不出个南北西东!
李熠想李承颉对他心存芥蒂防备,就冲李承昀使一个眼色。
李承昀长袖善舞,说话很有技巧,可他并不关心朝廷之事,不知从何开口。
“必须问出青木身在何处,否则他出了城,必带叛军起兵”,李熠小声指点李承昀,李承昀不想自己先前的揣测,竟然是真的!
李承颉其人,从小的阴鸷寡言,喜欢躲在太子身后,像是太子的影子。
其折磨内侍致死,心里不太正常这些事情,皇室很多人也都知道。
但养兵意图造反这事儿,李承昀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九皇叔,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昨日抓捕李承颉时,京兆府尹也带兵围剿于迁的尚书府,抓了很多人,带回审问。
贴身伺候于迁的小厮招认,从见五皇子到于府夤夜拜访,证明二人有私交。
长随黄泉知道得更多,就是他听命于迁,雇佣江湖杀手东兴帮,杀害豆蔻、喻城泰等人,还放火焚毁喻家灵堂。
管家也招认,他听命于迁从账房支取银两,用来买通万年县丞彭礼谋害秦川一家五口。
人证物证充足,于迁亏空贡赋,杀人放火,已是板上钉钉。
只是李承颉亏空黄金养兵乃是猜测,还需抓捕青木,同装疯卖傻的李承颉对质,才能证实。
“五弟,我不相信是你干的。”
李承昀揪住李承颉衣领,要他打起精神,好好回答。
眼底一片死灰的李承颉,挥开李承昀动手,转向李熠,眼底燃起火焰,“装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你同你那个该死的反叛兄长一样,狼子野心,想要弄死父皇所有的儿子,好顺理成章的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五弟,你疯了,莫要胡说,九皇叔不是那样的人”,李承昀知道李承颉颠,没想到他这般颠!
满心皆是怨念的李承颉,将情绪全都发泄到李熠身上,“是他害死凉月,他就是个不折手段,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目的的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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