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雾宁悠悠转醒,已经是九点。
她赤脚下了床,看到床头上贴着薄斯琢留下的字条。
【乖,早餐在桌子上,下午陪你回家。】
徐雾宁简单洗漱,走到餐桌前准备享用早餐,顺势拿起手机才发现消息已经快要挤爆她的屏幕。
她疑惑蹙起秀眉,点进微信,列表里几乎所有联系人都和她发了消息。
大致看了下来,徐雾宁才知道,江城昨晚真的有场盛大的烟花秀,江兰湖旁最大的电子数字屏,秦越向她告白了。
这下倒是闹得除她之外,人尽皆知。
微信里熟悉的,不熟的,纷纷现身凑热闹,还有不少来加她的人。
徐雾宁一路往下滑,看到冷南晴的消息。
冷南晴:【宁儿,秦越花的这些钱,是不是找小叔报销啊?】
冷南晴:【还别说这烟花挺浪漫的,你在医院有没有看到?】
徐雾宁点进她发来的一段视频,绚烂漂亮的烟花确实挺浪漫。
她刚打字,视频电话就发了过来。
“发现你正在输入中就知道你醒了,怎么样?是不是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冷南晴挑了挑眉,笑得不怀好意。
徐雾宁脸蛋淡静,拿起筷子夹起蟹黄包,斯文的咬了口。
“我和小叔的私事能不能少打听啊。”
冷南晴笑出声:“好吧,知道你脸皮薄,不说这个,秦越要追你全江城的人都知道了,昨晚我偶遇薄洲淮,他让我告诉你,秦越做的,他也可以做,但你不能答应和他在一起。”
徐雾宁低垂眼眸:“以后他的事我不太想听。”
冷南晴托着下巴:“他平时那么傲气,对你各种轻视,现在知道后悔吧,我就想凑个热闹,看看薄洲淮会怎么做。”
她盯着徐雾宁未施粉黛,令人垂涎的脸蛋,眨着眼睛看出了神。
“宁儿,老实说,你跟在薄洲淮身边的那几年,但凡能把半分目光落在其他男人那里,你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如果你没和小叔结婚,秦越这个人似乎还不赖。”
徐雾宁掀起眼帘,偏头望向别处。
“小叔,这话是南晴说的,不代表我的意见。”
冷南晴吓得白了脸,急急解释。
“我…我没有,我就是开个玩笑,绝对没有贬低小叔的意思。”
她收回视线,骄矜的点点头,继续吃着早餐。
“明白了,以后可以把责任推到你身上,省得小叔总怀疑我别有用心。”
“靠!徐雾宁,你套路我?”
徐雾宁弯起眉眼,和她贫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吃完饭,她下楼逛一逛,不小心走到实验楼,门诊楼和它离得不远,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回去的时候,抬眸看到几名少年站在花坛前。
其中一位,一脸不爽,视线落在她身上。
“徐雾宁?”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徐雾宁认真看了眼,蹙着眉头迈开步子走向他。
少年好看的脸表情很臭,眉宇间闪过一丝厌烦,把手背在身后,似乎不想和她交谈。
十六七的少年正值变音期,会有一段时间的公鸭嗓。
徐雾宁记得上次见他时,少年声音有些轻微的变化,一个月不见,他已经脱去尴尬期,嗓音清晰而磁性。
“你怎么会在这?”
徐雾宁待薄家所有人都很好,尤其这位少年,还是薄家最小的孩子,薄洲淮的胞弟。
“你怎么在这?”
她习惯少年坏脾气,略略扫过他身旁年龄相仿的少年。
“你们是薄稷的同学吗?我是他家里的人,能告诉我,他怎么了吗?”
跟随他的几人,动了动嘴,还没开口,薄稷冷声呵斥。
“你算我哪门子的家人?还想嫁给我哥啊?只可惜我哥要订婚,订婚的对象不是你。”
徐雾宁倒想自称是他姐,可这孩子从小都不认她。
“好,那我告诉你哥,还有你妈,就说你在外面胡乱搞对象,被我逮住了。”
说着便掏出手机,薄稷常年住校,不清楚他们近期发生的事,徐雾宁扯得理由足够唬住他。
薄稷漆黑澄亮的眼眸瞪大,白皙的脸庞闪过一丝红晕。
“你少胡说!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样?”
“姐姐,我们约好去体育馆打球,半路上阿稷被车撞了,手臂受了点伤。”
徐雾宁手指微顿,一双杏眸紧紧锁着他,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哪里受伤了?肇事者呢?”
“逃了,我们想报警,可阿稷不让。”
薄稷撇开眼,漠不在意的扯了扯唇。
“又不严重,和你没关系…你干嘛?”
他余光扫到女人走过来,拽住他的胳膊,颤了颤眼皮,惊呼道。
徐雾宁看着他磨破的袖子,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手指攥着他的腕骨,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谢谢你们把薄稷送过来,我会照顾好他。”
“没事没事,那阿稷就交给姐姐了,我们先走了。”
几人松了口气,像是终于等到有人接手难伺候的小太子了。
薄稷怒眉,抬手指着他们。
“你们敢走?我答应了吗?”
徐雾宁莞尔笑了笑,给了他们最大的勇气。
“别听他的,他不听话,我会向他妈告状的,有人收拾他。”
几人低着头,不敢去看薄稷的脸,和徐雾宁告了别,匆匆跑开了。
薄稷挣了挣,没挣开:“徐雾宁,你除了会告状还会干什么?”
徐雾宁脸色淡淡,牵起他,走向门诊部:“先带你去包扎伤口,你要是不配合,我就不管你了。”
少年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顺从的跟在她身后。
徐雾宁在医院稍微有些人脉,刚好遇上了熟人,直接领着他们去了治疗室。
薄稷不喜欢别人碰他,徐雾宁只觉得这小孩怪癖多,二话没说拿起剪刀剪掉他的袖子。
她眼睫轻垂,警告他:“你现在有意见也晚了,再挑剔,我就把碘酒泼在你身上,疼死你。”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怕什么?”
薄稷的语气十分不屑,等到徐雾宁握住镊子夹着棉球擦拭伤口时,疼得倒吸口凉气。
“徐雾宁,你故意报复我?”
她抬头,少年和薄洲淮长得很像,带着稚气的脸庞清隽英俊,气急败坏的瞪着她。
徐雾宁不动声色敛起眼睑,轻扬起唇角。
“疼就哭出来,我又不会笑话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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