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开私库济灾民
秋水行了个磕拜大礼，斩钉截铁道：“奴婢明白，一定会尽心竭力！江丞相让我学会以色侍人，我也要他的爱女来尝这苦果，要他万劫不复！”
字字含恨，听得白氏心肝乱颤，她捏着帕子，为秋水长吁短叹了一番，又敲打了她，才叫人退下。
转头，白氏不安道：“大哥他对妻妾向来不在意，秋水能入他的眼吗？”
“年轻时再威风的人，年纪大了以后也会变成寻常人，如此貌美风情的女人，他用的上。”何况是这样一位妙人，既有娘亲的美貌温柔，又兼具江琼枝的妖娆风情。白氏还是不放心，“这女人是可怜，但她能在江丞相手里活着出来，定然是个狠人，怕是不安分啊，我们要不派人盯着？”
沐婉蓉摇头，神色淡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安排好秋水后，白氏又盯着沐婉蓉看了许久。
“我脸上有什么？”
白氏想揉少女的头发却不敢，她感慨道，“我总以为你改名了，大名危机，字四伏，小名不得安生。”
沐婉蓉愕然，她的处境的确很难堪，却不至于片刻都不能喘息。
白氏似看出了她的疑惑，怜惜道：“你也是个寻常少女，然而承担的远远不止如此。”
见沐婉蓉不想多言，她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拿出掌柜们月末刚送来的账本，由着东家过目。二十家铺子有四十本账册，沐婉蓉拿金算盘加心算，一夜就算完了。
核对无误，她推账册给白氏，叮嘱道：“科考皇榜已揭，状元郎和诸多考子都为咱们的茶点写了诗词歌赋称颂，如今他们炙手可热，所以宫里也跟风在用。”
瞧白氏听进去了，她继续道：“宫里的贵人们喜欢，你就会成为皇商，这个节骨眼上，千万要查严品质。”
事情关乎未来的安稳，白氏郑重的应下。
她给沐婉蓉倒茶时，发现少女正望着墨兰出神。
“你是想那只叫容轩的猫了吗，我即刻让人送来……”
沐婉蓉回过神，早就想好的事这一刻不再犹豫，“猫有专人照顾，就不必送来了。是这样，我的小金库有五十万两黄金，你支出来后，着人一路北下，救济灾民，届时状元郎也会过去统筹安排。”
白氏惊讶，天下黎明百姓是皇帝的百姓，让他们安身立命是皇帝的使命，与少东家有什么相干？
赈灾做得好了，会被疲于应付的人视作眼中钉，做得不好了，又会被指着脊梁骨骂死，怎么想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婉蓉到底还是年轻，还不经事，太过天真了，白氏连忙提醒：“你的小金库不是国库。”
沐婉蓉明白她的好意，但现状超出了人性的恶，“国库未开，粮仓也都关着，灾民流落京城死伤惨重，但这一切都没有上达天听，亦或是天道并不想听，百姓等不下去。”
一下就掏空所有金子，她的心都揪紧了，但什么都比不上时局稳定，亲人平安，而且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事关大局，出点血她没有什么好舍不得。白氏愕然，半晌都说不出话。杯中茶饮都凉了，她才眨了眨眼，仿佛刚刚活过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的父兄从前亦是如此，直到有一次接济乡民被哄抢，娘亲被挤被打得流产了，她失去了小弟弟，父兄才秉行各安天命。
人生而自私，从少女为她调养身子开始，她就视对方为至亲之人，希望对方平安，也就不得不以最险恶的人心去揣测外人，“你是好意，但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沐婉蓉微微一笑：“对，流民多数无辜，但也有很多像毒瘤一样的人，我就是要揪出他们。”
尤其是刘大，她真是期待他主动撞上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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