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会松口。”
苏羽信心满满，“既然他有孝心，那就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谢东还想问问清楚，手机忽然响了，他上前拍了拍苏羽的肩膀，示意后者跟上，随后走出了办公室，朝着会所内部走去。
穿过一扇暗门，两人进入了一个极为隐秘的房间，里边空落落的，只有几把椅子，其中一面墙上有铁链锁着一个中年男人，正蜷缩在地，昏迷不醒。
谢东大喇喇走过去提起了旁边的一桶水，将那中年男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后者哆嗦一阵，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始终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杨晓军，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名字，我不但会放了你，还会给你一笔不菲的补偿，你现在想清楚了没？”
谢东拉了张椅子过去坐下，居高临下沉声喝道。
“啐！”
地上的杨晓军奋力昂起头，一口唾沫吐到了谢东的裤腿上。
“真是找死，敢弄脏我新买的阿玛尼。”
谢东起身从旁边抄了根钢管，在手里掂了掂便要上前教训杨晓军，苏羽却是快走两步，将他拦住了。
“你撞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的女人，现在他们俩一个腿断了，一个昏迷刚醒，失忆。”
苏羽走上前，沉声朝杨晓军道，“你应该庆幸他们没有丢了性命，否则的话，我肯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他油盐不进。”
谢东扬了扬钢管，“先打断他一条腿吧，帮军哥收点利息。”
杨晓军脸上不见半分惧意，似乎早已经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恰在此时，暗门被推开，谢东的一名手下牵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晓军！你在哪儿？”
老太太看不见，在原地茫然失措。
“你们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为什么要把我妈抓到这儿来！”
杨晓军猛地爬起身，如野兽一般朝谢东冲了过来，奈何手脚被铁链捆住，在离后者还有半米的地方被牵扯住了。
“晓军！晓军啊！你在干什么？你过来，到妈身边来！”
老太太听到杨晓军那近乎疯狂的嘶吼，顿时也焦急万分，循着声音便想要摸过去。
“阿姨，别担心，杨晓军没什么事儿，我们找他问点事情，他不愿意说而已。”
苏羽走过去拉住了老太太的手，低声安慰道，“你在旁边坐着，我们跟他再聊聊。”
谢东送过来一张椅子，苏羽扶着老太太坐下了。
“你妈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虽然眼下并无不妥，但估计熬不了多久，还是得需要换肾。”
苏羽朝杨晓军道，“你收的钱够给她动手术吗？”
“这不用你来操心，车是我撞的，算到我头上就行。”
杨晓军依旧冷着脸，沉声说道。
“告诉我是谁指使的，我不会报警，也不会找你的麻烦，而且，我有把握能把你妈治好，根本就不需要手术。”
苏羽眉峰轻挑，指了指一旁的老太太，“她这个年纪，就算上了手术台，也够呛能够活着下来，既然你为了她什么都肯干，何不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这些年我进出医院的次数比回家的次数都要多，那么多医生都说无药可治，只能换肾，你却说不用手术就能治好，凭什么？”
杨晓军轻哼一声，不以为意。
“我治好她，你告诉我幕后主使，有没有问题？”
苏羽不想继续啰嗦，“你如果不愿意相信，可以等老人家完全康复后再开口。”
“我拼了这条命，就是为了我母亲，你如果真能治好她，告诉你又有何妨？”
杨晓军沉声喝道，“治不好，你也不必多费口舌，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苏羽轻轻点头，随后朝谢东道，“我出去一趟，你注意点儿，老太太在场，尽量别动粗。”
“放心，让这娘俩叙叙旧，我让人在外边守着就行。”
谢东拍了拍胸脯，“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去医馆拿药，一会儿就回来。”
苏羽笑了笑，走了出去。
张济中的医馆，生意仍是火爆非凡，门前更是水泄不通，车子根本挤不进去。
苏羽赶到时，只能停在了旁边一条街道，步行到了医馆门口。
医馆好像重新装修过，扩大了一倍有余，远远便看到张济中于外堂看诊，把脉，拟方，交由伙计捡药，处理一名病患耗时不过三五分钟，颇有几分当世神医的风采。
“济中徒儿，为师难得抽空过来，还不过来迎接？”
好不容易挤进医馆，苏羽朗声嚷嚷道，正在看诊的张济中闻言立马就站起身来，瞥见苏羽，顿时面露喜色。
满屋病患皆是一脸惊诧。
他们眼中的神医，竟然拜了一个毛头小子为师？
“这么多人，留点面子吧？你瞧瞧他们的表情，恐怕都觉得不是你疯就是我傻。”
张济中将苏羽拉到身侧坐下，压低了声音道。
“青囊九针不想学了？”
苏羽也不含糊，本想拿纸笔将针法精义记录下来，但又觉得这样太麻烦，于是扭头笑道，“我另外一个好徒儿呢？”
“张绿芍！出来！”
张济中朝着内堂一声吼，片刻之后，俏生生的绿裙少女姗姗来迟，见得苏羽，顿时撅着嘴一脸不爽凑了过来，小声嘀咕道，“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喝了拜师茶，却什么也不教的便宜师父。”
“你怨念这么深重，是不想学了？”
苏羽乐道，“把电脑拿出来吧，我传你青囊九针，你先记录下来自行研究。”
“外边人多耳杂，去里边吧。”
张济中示意了一下，张绿芍立时会意，将苏羽拉到了内堂。
花了约莫半个小时，两人配合得极为默契，将青囊九针的精义归纳得妥妥当当，明明白白。
“《金匮秘术》学得怎么样了？”
苏羽看着一脸欣喜的张绿芍，笑着问道，“那才是你们老张家自己的东西，如果你都没能吃透，这针灸技法还是先别学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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