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熄火
言璃月逃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救火了,她院子附近的家丁丫鬟,也都过来帮忙救火,她稍微环顾了一圈,发现胖丫和雪梅她们也在救火大队里,在她看见她们的同时,雪梅和胖丫也发现了她。
两人一看见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高兴不已:“小姐,你逃出来了?!”
言璃月点点头,这两个丫头鼻尖脸颊,都沾上了黑色的灰。
“方才奴婢们以为你还在火势中,想去救你,奈何火势太过汹涌,才刚靠近,就被蒸的难受不已,根本没办法踏进一步,实在没办法,才只能伙同大家一起救火,期望能够尽快让火势变小,才好把小姐救出来。”雪梅说着,语气里满是担忧自责。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言璃月安慰她们,“再说了,我又不是死猪,怎么会连起火了都感觉不到?”
“小姐好好的就好了,奴婢就放心了……”胖丫说道。
“对了,你们俩在这边,柴房那边有人看管没有?”言璃月突然想起来那几个杀手的事情,询问道。
胖丫想了想:“之前送过去没多久,这边就着火了,还来不及安排人过去看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言璃月喊了一声“糟了!”然后急匆匆地向柴房跑去。
她赶到柴房之后,发现门口果然无一人看守,而且附近的家丁们也都赶去救火了,也就是说,这一片成了完全不设防的状态,言璃月心下一沉,这好不容易抓住的杀手,十有八九是逃了。虽然可以预料到这个结局,但言璃月还是抱着一丝希冀地推开了柴房地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只有几条散落的绳子掉在了地上。
说实话,言璃月有些生气的,她跟他们打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制服了他们,还没审出个所以然来,就让他们逃了。
不,很有可能不是逃,而是他们负责接应的伙伴趁乱混了进来,发现漏洞之后,把他们救了出去。
原本这三个人身上背负了要杀害她的命令,只要她慢慢审,应该或多或少能够得到这个要谋害她的人的信息,可现在,不仅丢了人质,连查下去地线索都断了。
原本就敌人在暗,她在明,现在线索也丢了,她完全无法预知到那人的下一步动作,甚至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会出手,自己该做怎么样的准备来防备,才能不受其害……
虽然说这次侥幸抱住了命是好事,但放走了他们,只怕牵动出来的蝴蝶效应,足够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了。
言璃月边懊恼着,边往自己院子里走,等她走回院子的时候,发现火势已经减小了不少。
雪梅一看见她的身影,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小姐,你看看,这是我刚才无意中捡到的,”她跑过来,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言璃月,“虽然我不认得这是什么,但这个东西先前从未在府里见到过,是不是刚才的刺客们留下的?”
言璃月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其实她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了这是锦衣卫的令牌,之后的细看,只不过是在细节之中比对这个跟自己脑海中的令牌是不是一致,以防有人蓄意冒充锦衣卫做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等她细细检查过之后,基本上能够确认这就是锦衣卫地令牌了。也就是说,刚才那三个人,很有可能是锦衣卫的人?
言璃月自己回忆了一下他们的身形、身手,若说他们是锦衣卫的人,着实是最好的解释。一般的江湖刺客没有这么高的功夫,再加上三人配合得如此默契,定然是久居一处的人,还有,三人似乎有很强的组织性、纪律性。
可他们要是真的锦衣卫,那他们为什么要害她呢?
言璃月素来很少与人结仇,只要不被触犯底线,基本上不会去惹是生非,更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他们结仇。
再加上锦衣卫是供皇室调遣的,皇室一族里,温景烁和三皇子明面上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应该不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出来加害她才是……
见言璃月若有所思的样子,雪梅疑惑地问道:“小姐在想什么?”言璃月把那块令牌收入袖中,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完,又补上了一句:“这块令牌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好。”雪梅一向听话,见言璃月都这么说了,立马答应下来。
在二人谈话间,火势已经慢慢被扑灭了,胖丫连忙带了人进屋子里清点东西,言璃月也跟进去看了看。
好在这个火被发现的及时,并没有烧到里面去,所以只有外面被烧得残缺了一部分,屋子里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雪梅见胖丫一个人忙不过来,也赶紧加入了过去,帮她一起清点。
二人清点完之后,立马过来回禀言璃月:“小姐,放在外面的一些杂物只怕是不能用了,得去置办新的,但好在屋子里的贵重物品都没收什么损伤,奴婢们一一查过了。”
“好,损失不大就已经很好了,”言璃月说道,“至于杂物那些的,就交给你们俩了,等明天一早再去置办吧。”
说完这些,她又转向后面那些忙了一个晚上的家丁和丫鬟:“大家忙了一天也都累了,现在赶紧回去休息吧!”
他们得了命令,谢过言璃月之后,都各自回去了。
“今晚出了一份力的,明天都赏些碎银子,就当答谢他们保全了。”言璃月叮嘱她们。
“小姐,这是我们做奴才地应该做的事情,没必要……”胖丫说到一半,被言璃月打断:“这好歹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今天是我警觉逃出来了,若是我并未能及时醒来,还待在里面,有了他们的帮助,我才能获救。若是没有他们了,今日我可就命丧于此了。”胖丫听完她的话之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奴婢知道了。”
言璃月满意地点点头,还不忘说道:“对了,你们俩自己的赏银,可别忘了领。”
听到这句话,雪梅和胖丫相视一笑,齐声说道:“谢谢小姐!”
还没等主仆三人休整完,言榷带着纳兰珠他们就齐齐地走进了言璃月的院子。
言榷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斥责道:“言璃月,你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大半夜的,弄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宁。”
他根本没了解情况,无来由地就是一通呵斥,言璃月对他这个爹早就不抱希望了,所以此时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波澜,根本理都懒得理他,只客套地打着官腔说:“事发突然,我们已经尽力阻止了。”
“尽力?”言榷似乎对她的态度不甚满意。纳兰珠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伺机挑拨道:“原来闹得全府上下鸡犬不宁,用一句尽力就可以掩盖过去了?老爷,照言璃月这个说法,是不是日后我们也可以胡作非为,然后说我们已经尽力阻止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这么一火上浇油,原本就不满的言榷更加气恼,指着一地的残骸就问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把好好的一个院子烧成这样?今日是运气好,这火势控制住了,若是没有这个好运气,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言璃月不想跟他辩驳这些,只淡淡说道:“现在火势不是控制住了吗?没有伤及无辜,也没有损失过多的财务。”
“你!”她这么坦荡荡地说着这些,倒是把气势汹汹的言榷给噎住了,他缓了缓,才继续指责她道,“因为你的过失,差点酿成大祸,你还如此不知悔改?”
“我的过失?我有何过失了?”言璃月不明白怎么发生了火灾,就变成她的责任了,“我当下睡得好好的,突然起了大火,怎么就变成我差点酿成大祸了?难道完胜睡觉也有错吗?”
言榷再一次被她哽住,恨恨地说道:“你这是在狡辩!若你真像你所说的那般在睡觉,这火势又是从何而来的?天降大火?”
言璃月也在他的一次又一次指责里恼怒起来,原本是不想同他辩驳的,但现在若再不反驳他,这顶纵火的帽子只怕是要紧紧扣在她头上了。
“是不是天将大火我不知道,”言璃月顿了顿,“我只知道这几日天干物燥,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火。若您咬定了觉得是我自己纵的火,那请您解释解释,我为何不往别的地方纵火,偏偏来烧我自己的屋子?”
“我可没说你故意纵火,兴许是你无意……”言榷说道这里,被言璃月抢断,“无意引起的火灾是吗?”
“您瞧瞧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不是已经熄火了?我从哪里来的火源让我引起火灾?”言璃月不疾不徐地回嘴,“再者,我不像两位妹妹,成日里在家休息,精神足得很。我身上背负了皇上交待的案件,日日要思虑要走动,精力损耗大的很,回来之后只想着休息,可再没别的想法了。”
言璃月说得有理有据,又搬出了皇上来,言榷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无从指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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