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清洗(下)
楚行之所以一口气要扫荡反对势力,而且要求快准狠,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些残存的势力,对于扬州城,乃至于大乾治下各处城池的影响,都是方方面面的。
之前不动手,是因为这部分力量深入骨髓。
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传承,多少有些根深蒂固,甚至于一口气把他们解决了,会影响到大乾的正常运转。
毕竟大乾进展的太快,以至于难以攻克一地,便彻底控制一地,很长时间还要靠就有的秩序运转。
有些时候,知道有些牛鬼蛇神,还在欺压民众,吸食骨髓,还只能忍受。楚行已经不是个懵懂的施政者了,在新的体系形成之前,他是不会盲目出手,打自己的脸的。
可如今环境不一样了,大乾新制在不断的推进,大量的百姓得以安置,新的市民阶层,新的商人阶层已经形成,而且官方的政府制度,大量的基层公职人员,也在为大乾的未来做出支撑。
可以说,大乾已经在旧有的腐朽生命之中,酝酿出了新的生命。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还不识好歹的跳出来,不好好的接受改造,就纯粹是找死了。
毕竟楚行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可以给这些人一次,两次,甚至三次机会,却不可能一直忍让。
战斗依然在持续,城南的养济院和漏泽园,乃是大明先前的善政,从朱元璋开始,这里不知道养育救治过多少孤寡老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恶臭不堪,鱼龙混杂,成了很多百姓避之不及的地方。
在大乾占领扬州府之后,虽然对此地进行过清扫,但是整体格局并未改变,反而维持着旧有的秩序。
当初战战兢兢,吓得尿了裤子的乞丐、骗子、三姑六婆依然猖狂。
这里非常复杂,他表面上是乞丐的聚集地,实际上则是受当地的士绅阶层把控的。这些士绅阶层表面上修桥铺路,做着仁善的事情,背地里却跟这些头目勾结,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大虎在进城之后,因为这些士绅阶层并未对抗大乾王朝,而且主动犒劳将士,所以没有处置这一区域。
而且大乾虽然花费时间投建新城,但是对于此处的效果却非常一般。
因为大乾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财来对付这些乞丐,甚至于拿出钱来给他们,也没有什么用处。
只能由着他们继续与士绅勾结,做着各种肮脏的勾当,什么三姑六婆,坑蒙拐骗,各种社会丑恶的现象,云集此地。
往往是新来的人口,一个不小心,家庭破灭,被害的一分不剩都是小的。
甚至于还会被卖去为奴为婢,部解决他们,扬州城也难以继续快速发展。
今日也是这帮恶人的末日,就见养济院周边,漏泽园内外,各乞丐们的尸体横七竖八,他们的尸身一直蔓延到丐头李四应的宅院前。
然后从大门进去一路还是尸体,最后在该宅院的正房前,丐头李四应一身是血躺在地上。
身上伤口大小几十处仍未死绝。他睁着眼睛,身体抽搐着,一个头,还拼命转向陈二牛那边。不过对于陈二牛来说,这种腌臜货,是连一泡屎都不如的,他的死活,如何都不会放在心上。
而在院中,陈二牛正兴致勃勃的观看李丐头的窖藏,一箱箱金银从地窖搬来,几乎要将整个大院堆满了。
甚至还有无数的散银散钱,各个朝代都有,因为太久没用,这些碎银也基本氧化,块块发黑,就象泥土石块似的。
让陈二牛开眼的是,这些窖藏中,还有一个大金砖,五十个大银砖,十个巨大的银冬瓜。
金砖银砖银冬瓜金光闪闪,银光闪闪,真让人睁不开眼来。
陈二牛惊叹道:“听说山西老财专爱铸银冬瓜,没想到扬州也有!”
他估计这边的金银有好几万两,不由啧啧道:“谁说乞丐穷的?他们才是有钱人!娘的,老子打了那么多年仗,就没见过那么多钱。”
“早知道就不去贩盐了,也不去跟着大王造反了,当个乞丐头目也行啊。”
时间不会再这里耽搁太久,血与火是今日扬州城的主旋律。
凄厉的惨叫声中,骗子头目王闻善等人被劈死在地,他们主要聚在城西南,欺行霸市,横行不法。
又卖假酒、假药,往鱼肉贯水,鸡内塞沙等等,百姓深受其害。
特别他们以青皮地棍为主,经常骗了不成就明抢,现在这些人还开始搞假银假钱,百姓更是遭殃,有时被他们骗了,甚至一个月的衣食口粮都没了。
甚至于大乾自己发行的货币,他们都敢仿造。
对这些人,楚行解决办法就是杀!他突然行动,兔起鹘落,本地的骗子、青皮、乞丐根本没反应过来。
特别虽不是所有,但至少扬州城内外大股的黑恶势力,大股的打行抢行骗行等势力头目情报他了解,士兵们又有熟悉地方的巡捕员带着。
就同时出击,四处斩杀,打得城内外黑恶势力根本反应不过来,更谈不上联络协作。
很快他们就被各个击破,大街上,各处坊间内,杀得鲜血淋漓。
此时天刚亮,本来百姓又要开始一天的艰辛生活,但猛然各坊间惨叫声惊天动地,夹着动人心魄的喊杀声,火铳声,甚至手榴弹的爆炸声,火炮的轰响声。
州民们个个心惊,都呆在屋内不敢出来,好在很快有本地巡捕挨坊告知,大王捕杀黑恶势力,与海盗勾结的恶棍,为大乾百姓报仇,乡梓父老无需惊慌。同时大王麾下秋毫无犯,众乡邻更无需慌乱。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同时有如在梦中之感,祸害百姓多年的那些泼皮无赖,乞丐骗子,镖师打手,真的要被大王除了么?
那么他们背后的士族豪绅,也跟着一股脑的要被铲除吗?
很多人心中腾起快意,这些贼子横行乡里,更勾结海盗,真是该死!
只是这样大打出手,惨叫鲜血,还火铳火炮的响,真是让人心惊胆寒,希望这一切尽快过去。
“轰!”
城池北面隐隐又有炮声传来,知府文震孟微微颤抖一下,他咳嗽一声,又端起茶盏。
楚行就此事,已经通知了文孟震,文孟震只能全力配合。只是动静如此之大,再一次让文震孟认识到大王的气魄,他叹息一声,希望事情不要不可收拾才好。
城北,关庙这边,一门火炮转移着炮口,猛然停住。
点火手将钎上火绳往子铳火门一点,上面的鹅毛引药管瞬间燃烧到底。
炮声大响,火炮口冒出长长的浓烟,一颗十两重的弹丸就是呼啸而去。
然后那炮弹落在宅院里面,打在房屋顶上,一片的铛啷碎裂声中,内中就有人传出恐惧欲绝的尖叫。
发射的火炮不只是这一门,一口气二十门出动,它们炮弹不停发射到宅院内,到处是碎裂的木板瓦片声音,还有腾腾冒起的火焰。
宅院内中,完全被硝烟覆盖了。
除了火炮,还有手榴弹的接连爆响,掷弹队员们,个个身背手榴弹袋,不时往围墙内,大门里面投掷手榴弹,就见滚滚浓烟,一阵接一阵的冒起。
然后关庙周边儿,苗人凤、楚子林控制部分军队,等待进攻陈家主宅的最佳时机,陈家的其他几房已经落幕,只剩下家主所在之地。
这贼子果然是包藏祸心,有家丁护院仆从等百多人,内至少一大半的弓箭手,甚至还有几十支火铳。
苗人凤等虽雷霆行动,但陈兴业还是迅速反应过来,他不甘心引颈受戮,率家丁护院上墙,负隅顽抗。
当然,面对救民军这边强悍的火力,他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赵华年的火炮一轰,掷弹队雨点似的投进手榴弹,围墙边惨惨连连,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人头冒出来了。
“轰!”撞门槌撞开大门,内中堆积的拒马土袋什么也被推开,但苗人凤等人不急着进去,掷弹队掩在大门两端,几十个人轮流投掷,足足投了上百颗手榴弹进去。
里面连串的爆响,硝烟笼罩了大门这一片的范围,夹着凄厉的惨叫,狼奔豕突的各种声音。
苗人凤等人互视一眼,脸上都是露出微笑。
“活捉积匪陈兴业、陈峦!”
他们列成战阵,硝烟中,冲了进去。
硝烟中,苗人凤、楚子林的部下冲了进去,还有掷弹队跟随。
不过赵华年火炮队留在外面,还有部分的哨探队员骑马在外巡弋,防止有人从宅院暗门或翻墙逃出来。
他们几人几人一组,前方或冷兵,或手铳,持旁牌走在最前。后方两侧是火铳手与弓箭手,与前方旁牌手相互掩护撕杀。最后一个持旁牌的冷兵手断后,防止敌人从后面包抄。
他们装备齐全,盾牌,碎发铳,三眼铳,弓箭,长铳,大刀重剑具备,还有镶铁的棉甲,战马等等。
陈兴业的院落算比较正式的四合院,几进院落中,第一进为倒座房前院,供仆人长随居住,会见外客等。
第二进为厢房、正房、游廊。第三进为后罩房。后罩房后面还有花园,其实算四进。
苗人凤等人冲进去时,内中陈兴业的家丁护院正在惊叫逃跑,从大门到影壁这一段距离,遍地的尸体伤者,血腥的焦糊味夹着硝烟味呛人不已。一些伤者还在凄厉喊叫着,滚在地上痛不欲生。
“砰砰……”前方有持手铳的火铳手扣动板机,就有逃跑不及的家丁护院被打翻在地,他们身上腾起血雾,重重扑腾。还有他们身后的火铳手射击,碎发铳与三眼手铳皆是前膛枪,火力更为强劲,凌厉的碎发铳
射击出去,就有人人中弹,飞扑在前方的影壁之上,随后滑下,在影壁上留下大滩的血迹。
余者陈兴业的护院更是惊叫,连滚带爬的拐过屛门。
苗人凤等人追着去,拐过屛门,就是宽广的前院,这边同样一片狼藉,屋毁房塌,很多房屋在燃烧,各倒座房外面竖的梯子还倒得乱七八糟,地上同样满是尸体与鲜血。
很多伤者躺在墙边地上哀嚎,旁边一处处已经发黑的血迹,呛人的硝烟味血腥味在这边笼罩。
这些尸体伤者,很大部分是火铳手,发现院内有火器后,外间的火炮手榴弹就对他们重点打击。
甚至火炮打去,有五两重,甚至十两重的弹丸打中他们,将一些火铳手打成两截,场面惨不忍睹。
苗人凤等人看这前院,看前边是垂花门,进了垂花门,就算内院,此时大小积匪家丁正挤在那边,个个往垂花门内跑,已顾不得关门。
不过看队兵追来,还是有人吼叫咆哮,快将这门关上。
几组队兵的火铳手闪出,对着那边猛射,还有几个掷弹队员投去手榴弹,沉重的手榴弹在他们人群中爆开,血雾腾腾,硝烟夹着破碎的肢体血肉横飞。
新手榴弹除了火药更强劲,内中还有数十颗铁弹子,这爆开横扫,瞬间垂花门那边的匪贼就空了,只余满地的血肉肢体,还有众多翻滚地上,泣不成声的伤者们。
侥幸余下的家丁护院们,也是尖叫着,连滚带爬往内中逃去。苗人凤等人追杀进去,不过也有几组人留在前院搜索,防止有残贼潜藏。
众人追杀进垂花门去,内院一片慌乱,余下的积匪家丁护院狼奔豕突,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或继续往后罩房逃,或拼命的翻墙爬屋,希望跳出院去,逃得性命。
到这个时候,显然陈兴业便是再有威望,也控制不住麾下的家丁护院了,树倒胡狲散,人人都在各谋生路。
不过也不是没有贼寇反扑,就有一些悍贼嚎叫扑来,人人刀斧盾牌,神情狰狞,在他们后方,一些残存弓箭手还搬了桌椅堆在院中作掩体,躲在后面射箭。
士兵对着他们,前方盾牌掩护,手铳,火铳猛射,将冲来的贼寇一个个打翻。
苗人凤蹑在一块旁牌之后,他持着双铳,看一贼冲来,持着大刀,凶神恶煞,对着他就是一铳。“砰……”汹涌的火光闪现,那贼身上血雾腾腾,就向后飞滚出去。
随后又看一贼持着大斧,从左边包抄跳跃过来,苗人凤左手又是一铳,弥漫的烟雾中,那贼同样高高飞起,滚在地上就是哀嚎。
而苗人凤右手早扳下击锤,带着枪管旋转,又换了孔眼,看准了一个目标。
攻进垂花门的苗人凤麾下有好几组,大半的人还用碎发铳,冲来的贼寇根本不够打,侥幸有匪徒冲到近前,被前方持冷兵的刀盾手围攻,乱刀砍死。
掷弹队又掩上来了,他们在盾牌的掩护下,往掩体那边投掷手榴弹,好几波的手榴弹爆开,那边血雾腾腾,残肢乱飞,不死者只是嚎哭奔逃。
到这个时候,积匪陈兴业的宅院再无反抗之力,甚至有家丁护院跪地哭嚎,哀求饶命。苗人凤等人将他们全部砍死,一个都不放过,他们搜杀,特别搜捕陈兴业、陈峦父子的下落。
他们搜了内院等地,又搜了后罩房,最后在后花园一口暗窖内找到了这对积匪父子。
他们被揪出来时个个狼狈不堪,双目发直,那陈兴业披头散发,满脸是血,一条腿还被打折了,早没了那种相貌堂堂的气质,扬州大士绅,大善人的风采。
他儿子陈峦原来青衫儒巾,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但现在鼻青脸肿,满身血泥,容色凄厉,早没了廪膳生员的茂才英姿。他全身哆嗦着,就若那寒风中的树叶。
北关西北处,东岳庙附近。
苗人凤等人对积匪陈兴业大打出手同时,楚子林的情报队也进入这一片搜杀。
得到密报,贼寇孙文景潜入北关,同伙有几十个人,携带弓箭火器等,意图对大王不利,需要铲除。
密报中,他们还有贼寇孙文景藏身之地,然可能孙文景身为惯匪,嗅觉灵敏,楚子林未到,他们已从藏身地点逃出。
二者在街巷相遇,就在这一片展开巷战搏杀,各条街巷追逐。
“砰……”拐角处一声铳响,那边腾起烟雾,铳弹打在夯土墙上,激起了大股的泥尘。
楚子林等人忙掩到了夯土墙的后面。
他们十二人一小队,内一个队长,两个伍长,还有两个镗钯手,四个长矛手,两个火铳手,一个大棒手。因为是小规模的巷战,与大乾军方的主力模式肯定有所区别,但是却更能发挥作用。很多兵种在大乾已经不多见,但是在巷战之中,依然有很大的优势。
原来队长用旗枪,伍长用圆牌、腰刀与标枪,现在略有改变。
队长用背旗,持盾牌大刀,背手榴弹袋,里面藏有八颗的手榴弹。两个伍长同样如此。还跟掷弹队员们学习了手榴弹投掷之术。
余者不变,火铳手还是燧发火铳,镶有铳剑,用两个螺栓锁紧。
因为各小队分头追击众匪,楚子林身边只余一小队人,但装备不错,人人都有镶铁棉甲。
小队长偷望下那边,低声道:“有几个匪贼躲在墙角后,人人都有火铳。”
楚子林看了看周边,这边不好包抄,他就示意了个眼神,各人明白,那小队长与两个伍长就从各自手榴弹袋中取出一颗手榴弹,拧开了盖子,露出引线。
身旁队兵取出火摺子甩燃,将各人手中手榴弹的引线点燃。
相比掷弹队员们,小队长与两个伍长看着“滋滋”燃烧的引线,显得不是那么镇定,但也还好,他们轻轻的将手榴弹投了过去,滚到了那边的墙角下。
墙角处传来一阵惊呼,然后就是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三声接连巨响,夹着声嘶力竭的惨叫,血雾与硝烟从那边腾来。烟尘滚滚,还夹着几杆鸟铳被炸飞的场景。
楚子林喝道:“上!”
两个火铳手抢出,其中一个火铳手抢过墙角,接连两声爆响,两个挣扎要爬起的匪贼就是被击得翻滚出去。
然后他目光一凝,又是扭转铳身,瞄向那方一个连滚带爬的匪贼,眼看他就要奔过墙角,他扣动板机,那匪贼飞扑出去,身边的夯土墙鲜血一片。
楚子林等人查看战场,没死的匪贼全部砍死,继续搜索街巷,拐过一条巷子,忽然“嗖嗖”的声音,有利箭呼啸而来,楚子林等人盾牌掩护,步步逼近过去。
未开过铳的那火铳手蹑在盾牌后面,他端着翼虎铳瞄着,猛然一铳,火铳爆响,那方一个匪贼弓箭手躲闪不及,就被击得飞腾起来,手中的强弓都是远远飞甩出去。
这火铳手一扭铳身,继续蹑步,铳口只是瞄着那边。
猛然他又一铳,那边一个身影踉跄,鲜红的血液随之喷洒。
那方匪贼惊叫,似有人奔逃,楚子林等人加快脚步,猛然一声咆哮,一贼从拐角抢出,手持大刀狠狠劈来,朝的是一个伍长方向。
此时楚子林等人展开的是“三才阵”,依救民军鸳鸯阵训练方式,伍长身后的镗钯手不假思索,上前一步,手中镗钯就将这贼的大刀架住,他顺势一格,这贼的大刀就被格飞了。
伍长上前,一刀狠狠劈去,那贼凄厉惨叫,一条左手臂血淋淋都被劈落了。
他踉跄后退,这时长矛手已是抢上,狠狠一刺,在利刃刺透身体的颤栗声音中,血淋淋矛头就从他背后透出。
那匪贼声嘶力竭的嚎叫,拼命后退,然镗钯手已上前,他镋钯一挺,朝着那匪贼就是狠狠叉去,三根铁叉就刺透他的身体,将他死死的抵在地上。
楚子林等人一路搜杀,最后他们绕到东岳庙这边,就遇到了贼寇孙文景一行人。
此时孙文景满身伤痕,身边只余三人,他持着一杆大刀,青惨惨的胡茬子,身形魁伟,满脸的杀气,虽楚子林人多,他却不惧。
此时楚子林也战力大损,因为两个火铳手铳弹都打完了。翼虎铳虽然犀利,但还是前膛枪,且三个管,装填非常缓慢,他们持着镶了铳剑的短铳,也只能在旁协助。战斗一开始就非常激烈,面前四个贼寇,论单打独斗能力都非常出众,远胜楚子林这小队人。
然楚子林等人胜在配合默契,又有盔甲在身,虽很多人身上挨了刀,然棉甲外层被劈开,内中精铁甲片还在,保护了他们不受伤害,最多受些轻伤罢了。
最后,孙文景身边三个贼寇被杀死,然后楚子林等人围攻孙文景此獠。
“吼……”孙文景猛的一撞,身体重重撞在楚子林的盾牌上,将他撞得踉跄。
他大刀持着,趁机就要冲上前去,将楚子林劈死。
他身上伤痕更多了,血淋淋有若血人似的,但势若疯虎,悍勇不输先前。
然他一动,那小队长抢上一步,大刀就是狠狠劈来,就要从背后将孙文景劈成两半。孙文景只得回防,然一伍长从旁边蹑来,一刀劈下,孙文景身侧就是个血淋淋的大伤口。
孙文景脚步踉跄,失血太多,他也挺不住了。
猛然一盾牌又是击来,却是另一个伍长给了他一盾牌。
孙文景更是脚步歪斜,站立不稳,旁边虎视眈眈的大棒手窥到机会,抢上前来,手中大棒重重击下,就砸在孙文景的背上。
孙文景再也挺不住了,一大口腥甜的鲜血就是喷出,而此时两个镗钯手同时大喝,一前一后,手中镗钯就是刺来。
孙文景已无力格开,在他凄惨的嚎叫中,两杆镗钯一前一后刺透他的身体,鲜血飞溅。
孙文景沉重跪在地上,然后一杆长矛带着风声刺来,孙文景一震,血淋淋的矛头就从他的胸前透出。孙文景大口的鲜血喷出,他无力跪着,双目圆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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