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玖鸢心痛得难以呼吸。
可,她知道的师娘并没有说完,她想要知道更多。
想到此,赵玖鸢上前一步,朝着金玲秋跪了下来。
“师娘,求你……告诉我更多……”
她很清楚,过了今日,她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砚清她是不可能告诉自己的。
而师娘……她此时此刻很清楚,她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告诉自己,恐怕也是因为砚清的缘故。
等砚清醒来,怕是不愿自己知道那些的。
可……越是如此,当年他所承受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金玲秋看着赵玖鸢一脸的不忍,“你何苦……”
当年的事情要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她怕她承受不住。
毕竟便是她如今回想起来,也是觉得有些窒息的。
她之所以告诉她那些,并不是为了让她痛苦,只想让他知道砚清为她付出了多少。
其实……砚清所付出的……远远比他当年为她所做的还要更多。
她只是……不想让那个孩子这一世留下遗憾。
毕竟……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金玲秋的眼底划过一抹悲痛和怅惘。
情之一事……难解啊。
赵玖鸢擦了糊住眼睛的泪,一脸坚定的看着金玲秋,“师娘,我想知道。”
而此时,她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金玲秋闻言,终于还是轻轻颔首。
上前将赵玖鸢给扶起来之后,才缓缓开口道:
“那时候的砚清应该是与猛虎进行了一番周旋,加上饥饿,他早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那虎……”
“那虎当时是准备享用食物的……”
说到这里时,金玲秋仿佛回想到了当年的场景,眼眶有些红,一时间说话都变得艰难起来。
“我和鸣鹤的恰好路过遇到了他,才将他从虎口给救了下来。”金玲秋回忆着当年的场景。
但其实,他们也并非是恰好路过,而是……窥见了天机。
金玲秋回神,看向眼睛通红的赵玖鸢。
此时的赵玖鸢紧紧地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师娘口中描述的场景,她根本不敢去想。
太令人窒息了。
“等我们将他救下时,他那伤得深可见骨的手上,就拽着这块玉佩,那时候他只剩一口气强撑,却央求着我们去救一个女孩。”
金玲秋落下泪来,“若非师弟当时也在,他那伤情怕是换任何一个大夫都可能活不下来。”
“后来他的伤还没有好全,他便要去找那女孩了,他害怕那个女孩还在找自己,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只能由着他去了,大概找了十天,他才浑身高热的回来继续养伤了。”
“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改变了,直到他说,他要站得更高,才能让他的女孩看到他……”
赵玖鸢再也听不进了。
她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不知道,在她将徐怀远当成她的‘大哥哥’的时候,陆景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想象不到,那时候的陆景珩有多痛,即将被老虎吃掉的时候,他又有多绝望?
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为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认错了人……
赵玖鸢再也顾不上其他,朝着门口跑去。
她要见砚清。
她要马上见到砚清。
她要跟他说对不起!
握着玉佩,赵玖鸢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口跑去。
眼前的一切全都模糊。
当她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的丫鬟们看到赵玖鸢这个模样,全都惊住了。
“殿下,您这是……”
赵玖鸢:“砚清他在哪里?”
有丫鬟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赵玖鸢忙朝着旁边的房间跑去。
只是到门口的时候,赵玖鸢忽然停下了。
砚清他……会不会怪自己?
突然的,赵玖鸢有些忐忑了。
可尽管如此,赵玖鸢还是推开了房门。
房门推开时,陆景珩正要出来。
两人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赵玖鸢看着陆景珩,一阵泪意再次涌来。
陆景珩看着赵玖鸢脸色惨白,眼眶通红流着眼泪的模样,面上急切。
“玖玖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赵玖鸢闻言,嘴巴一瘪,整个人扑进了陆景珩的怀中。
陆景珩下意识的接住了赵玖鸢。
“砚清……”赵玖鸢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中甚至有些颤抖。
陆景珩慌了:“你怎么了?”
赵玖鸢满心满眼的心疼,此时此刻,她甚至有些无法组织自己的语言。
“对不起……”
最终所有的话,只归为这三个字。
她真的好难受。
可,砚清等她的这么多年,是不是比她更难受?
陆景珩一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当看到赵玖鸢手中拿着的玉佩的时候,陆景珩的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抬头。
目光正好对上了不远处站着的师父师娘还有师叔三人。
唇微抿,陆景珩将赵玖鸢往屋子里带。
“进去说。”
说着,陆景珩便紧绷着一张脸关上了房门。
屋外,楚轻尘忍不住不满,“我那药旁人能够睡上五个时辰都算少,他倒好,想让他好好睡觉他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
“就他那鬼样子,也不怕把人家公主给吓到。”
话虽然这样说,楚轻尘的眼底却有着藏不住的心疼。
毕竟也算是自己看着成长的少年了。
方鸣鹤闻言幽幽的看到自家师弟一眼,“你若是学了他那一半,如今你也不会孤身一人。”
楚轻尘闻言,瞬间炸毛。
“不带你这样人身攻击的。”说着楚轻尘气鼓鼓的走了。
只是转身时,他那双眼里却满是黯然。
金玲秋看着楚轻尘的背影,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怎么突然说这话了?”
方鸣鹤也看着楚轻尘离去的方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若一直如此,怕真的就是一辈子了。”
金玲秋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是‘情’字。
世人难过情关,他们不周山的人不也如此?
方鸣鹤见金玲秋如此,轻轻握住金玲秋的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你便不要太担忧了。”
金玲秋点点头,随即看向自家夫君,有些担忧的道,“砚清从前不让咱们说这些,今日我说了,他若怪我们该如何?”
对于陆景珩这个徒弟,两口子还真有些怵。
方鸣鹤:“左右徒弟媳妇咱们也看了,他们夫妻恩爱,咱们就不要在这里惹眼了。”
话落,方鸣鹤带着金玲秋转身就走。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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