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等了五年刘藜她们看房子还没动。
她们又追问他：“徐福春！这半年盖好的房子，现在五年还烂尾!你赔我们的钱!”
除裤春假装无奈：“工头的钱压在其他项目上，他还欠我一大笔的钱呢。再等一等吧。”
除裤春耍无赖：“匡钱有一套300万的房子，是别人欠他钱抵押给他的。你们凑够300抵给你们。
刘藜：“你想食我只车(1）呀!？你那间烂屋50万都不值。”
夏泊舟：“那你把那房子卖了，还钱畀我们。”
徐福春笑口盈盈，眼神闪烁：“卖不了，还在对方的名下。但我敢保证你们交了钱过几年会落到你门的名下。”
乔春凤：“除裤，你讹鬼食豆腐咩？”
柯生华：“要你还钱，你就烚熟狗头的样子!来句真的，几时还钱!？”
顾小文让夏泊舟找律师。
律师看了合同：“合同写明你们是投资人，不是买卖关系，而且没有交楼日期。没法打。”
以前在公司，合同都经夏泊舟审核，没有一次疏漏差错。退休了，却被骗。她的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容易上当受骗。
他们愤怒地大骂：“除裤春不是人，连自己同学都讹！？”
憔悴的柯生华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除裤春，你吞了我几十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血汗钱，你不得好死！”
刘藜街上碰见黄挽霞：“你老公就是一个大骗子!”她破口大骂。
黄挽霞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除裤连下岗工人的血汗钱都讹，会有报应的。”
“我仔的老婆本给他骗了。”
“我的棺材本也给他骗了。”
徐福春的恶行流传开来。
“除裤春真系阴。”
“自己亲戚朋友同学怎么下得了手？”
“这种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熟人没有防备之心，更容易上当受骗。”
柯生华：“他就不应该提前释放。”
刘藜：“不爱面！”
“我们就那些退休工资，省吃俭用。谁想是个骗局。够阴毒的，连我们的老本都讹。”
”你们是贪小便宜吃大亏!”有人调侃。
“这帮老家伙钱多人傻加上寂寞，被蛊惑的哄几句、画大饼就上当受骗。”有人私下议论。
2
徐福春才不管别人骂他什么，他用二奶的名字偷偷买了一套别墅，买了一辆豪车，享受他的晚年。
其实他被纪委请去喝茶之前，大半年不回家，他不想看见黄挽霞那张枯萎的老脸和听儿子玩世不恭的谩骂。
他那儿子游手好闲，一味向他们索钱挥霍，不给钱就骂。
黄挽霞跟住在楼上吴茵说：“徐福春有半年没回家了。”
吴茵气愤：“你不去单位找他？不行就去找领导说他!”
她不语。
吴茵：“你没鬼用，啥都不敢。”
黄挽霞不会去揭发他，她想：如果他什么都不是，鬼才睺他，但在家只被他一个人欺负，外人还会点头哈腰；要是他啥都没了，外人也会跟着欺负自己，与其这样，还不如孤独在家。
他坐牢后，黄挽霞以为他痛改前非，回来会老老实实跟她过日子。她亲自去接他出狱。
回来那几个月俩人和和美美，黄挽霞以为这种生活会永远，她非常的满足。但过了一年他又旧病复发，半年不回家一次。黄挽霞只能认命。吴茵1979年考上医专，但体检不合格。最后她通过进修自学当上了中医生。老公艾杰是艾念慈的侄子，在大国企做书记。
吴茵玩笑地揶揄：“做个书记，我们家徒四壁，你看楼下装修多豪华。”
艾杰调侃：“要不你嫁楼下的，我不拿公家一针一线，半夜警车响也不惊。”
吴茵笑道：“纵然他有万贯家财，我也不嫁他，绯闻多多不着家。还是你好，老实，令老婆心安，家里安宁。”
他们的儿子不用他们操心，聪明刻苦，精通琴棋书，烹调了得，过年过节下厨，捧出佳肴犒劳父母。他在国内985毕业后到香江大学读博，现在是大学的副教授。
艾杰退休后不是去钓鱼，就是去看画展，或和吴茵去剧院听音乐会。
吴茵感觉幸福。
3
时间又过了两年。
吴茵打电话给柯生华：“除裤差点冇命。”
柯生华：“怎么啦？”
吴茵：“本来就一身病，出来这两年想补回错过的光阴，终日不回家，通宵打麻将。前两天突然进了ICU。”
柯生华：“那条死佬，肯定是狂嫖烂赌、死食烂饮，抠几十百条女。”
柯生华接着问：“后尾呢？”
“好彩捡回条命仔，但口齿不清，行路要扶棍了。”吴茵答。
“抵佢(3）死，有钱去酺不还我们。”柯生华嘴巴狠，但心里还是怜惜他的。
她想起做知青时，一条大水牛发疯追着她，她拼命地跑。说时迟那时快，徐福春一箭步跨上牛背抓住缰绳，牛仰起头被驾驭住了。围观看热闹的人激动地鼓掌。徐福春从牛背上跳下来气吁吁地责怪柯生华：“你穿得红当当做咩呀？你以为你是斗牛士啊？”
柯生华吓得出眼泪，低头走开。此时，柯生华不知是感激还是仰慕，竟然对他产生了好感的情愫。
柯生华：“黄挽霞不就辛苦了，要照顾这个废人。”
吴茵：“佢呀，跌难才想起老婆的好来。”
注：(1）象棋的车，意为占尽别人的便宜。(2）他(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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