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老宅门前聚集了上百号人,将老宅门前的路面站了个满满当当。随着消息的传开,赵凌云和江明月过来的时候,不少京城人都在往纪家老宅这里赶了。
赵凌云和江明月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的人叫骂。
“国贼都出来了,”赵凌云听着车外的骂声,咧一咧嘴,跟江明月说:“一帮人这辈子刀都没碰过呢,骂人家正儿八经沙场拼过命的是国贼,这帮人是不是疯了?”
江明月:“他们只是想逼死高大将军罢了。”
“高贼,败军之将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门前,有人又在高呼。
赵凌云眯着眼望过去,跟江明月说:“是领头的在喊。”
江明月顺着赵凌云手指的方向看上一眼,她方才就看见这人了,这个头戴方巾,留着短须,五官平常的中年男子,站在最靠近老宅门前台阶的地方,因为喊话太多,用得力气也大,所以这位这会儿脸通红。
“他是谁?”江明月问。
“御史台的陶迁,外号陶贱人,”赵凌云撸了一把袖子,“我跟这孙子打过交道,他跟赵老二关系不错。明月我过去了啊,你在车上等我,你看我怎么收拾这帮狗东西。”
江明月拉了赵凌云一下,说:“你小心啊。”
赵凌云:“我看过了,没武夫掺和,就一帮子书呆,要让他们伤到我一根头发,我就得去跳护城河。”
江明月愣怔着问:“为什么要去跳护城河?”
赵凌云凑过来,亲一下江明月的脸颊,笑道:“因为我没脸活着了啊。”
赵大老爷跳下了马车,冲葫芦一行人招了一下手。
葫芦手往前边的人群里指,小声说:“主子,二老爷在那儿呢。”
旁的人葫芦都没看,他就盯着赵安阳了。
赵安阳这会儿在跟着喊口号,表情也是义愤填膺,赵凌云跟葫芦几个人说:“你们看他那个样儿,知道的,他这辈子就没离开过京师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家子死在玉锋关了呢。”
葫芦们:“……”
您没必要把您和夫人一起咒了吧?
赵凌云迈步往前走,挤进人群,走到赵安阳的身后,抬手拍一下赵安阳的肩膀。
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赵二老爷就回头看,看见身后站着赵凌云,二老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混蛋怎么会来,这怎么可能呢?!
赵凌云冲赵安阳笑了一下,抬手一拳砸在赵安阳的脸上,后又一脚踹了过去。赵安阳捂着脸倒在地上,血从手指缝里流出,人在地上挣扎想起身,却又被赵凌云追上来连踹了两脚。
看见有人动手打人了,赵安阳周围的人肯定要弄个明白才行啊,打人的这个你凭什么打人,被打的赵安阳怎么样了?所以众人就一起往前来,要将赵凌云围起来。
“干嘛,干嘛?”葫芦一帮人跟着赵凌云横行京城多年,应付这种场面他们的经验丰富,不等赵凌云下令,葫芦一帮人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扁旦,还有马鞭子,就动手了。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
江明月看一眼老宅门前的混战,招手让花婶儿上车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花婶儿上了车就问。
江明月手指着窗外,跟花婶儿说:“你看见站在台阶上的那个人了吗?”
花婶儿:“就他站台阶上,这人是领头的吧?”
江明月:“是,他叫陶迁,是御史台的御史。”
花婶儿:“主子,这人跟高大将军有仇?”
江明月:“你带人去陶迁的府上,哦,他住在哪里能打听的到吧?”
“这个好打听,”花婶儿马上就说:“只要这姓陶的住在京城,那我就能找着他家。”
“那好,”江明月低声道:“你将我们的人都带上,去堵陶府的门。”
花婶儿神情认真起来,道:“要怎么骂?”
“就说我家二老爷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你家陶老爷怎么就能忍心,哄骗他去害人?陶老爷甘心做涂山王世子的狗,别拉着我们二老爷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啊,”江明月交待花婶儿道。
花婶儿说:“这姓陶的是涂山王世子的人?”
江明月:“不知道,不过我们就这么说。”
不知道,但就是要硬说?花婶儿有些犯难地道:“这样就怕被人知道我们在胡说啊。”
“除非陶家找赵凌霄出面,”江明月冷道。
在堵门骂街这事上,花婶儿是个专业人才,她是要做万全准备的,于是花婶儿就又问了江明月一个问题:“就怕那位世子爷出面啊,这样一来,我们这头儿要怎么办呢?”
“那他们就是互相包庇啊,”江明月理直气壮,“不然的话,一个世子爷为什么要操心一个御史的事儿?陶家也要送女儿给他当妾了?”
“高大将军的事,他赵凌霄一定没少下绊子,城门口的事情,婶儿你也看见了,”江明月看向了半掩着的车窗外,小声道:“今天这事,难保不是他的手笔,他想躲在暗地里伤人,那我们就要拉他出来见光。”
“成,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花婶儿冲江明月点头道:“那主子,我这就去了啊。”
“小心些,”江明月说。
“嗐,出不了事,”花婶儿说:“能带头跑这儿发癫的货,能是什么好东西?我不收拾他,老天爷也得收拾他,主子你就听好儿吧。”
花婶儿下了马车,只留下一个双燕,其他人都被花婶儿带着走了。
冬瓜看不明白,扒在车窗上问江明月:“夫人,婶儿她们做什么去?”
江明月说:“她们去骂人。”
冬瓜:“……”
战场明明就在眼前,花婶儿她们要去哪里骂人啊?
“陶贱人,”赵凌云这时揍完了赵安阳,矛头冲着陶御史去了。
陶迁也没想到赵凌云会来,这浑人今天明明应该陪着新婚夫人回门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西楼,”陶迁冲赵凌云冷道:“你要跟高千里这国贼沆瀣一气?”
赵凌云:“你吊什么书袋子?站这儿口水唾沫直飞地嚷嚷半天了,你死了的爹娘都差点被你嚷嚷活了,跟驴叫唤似的。”
陶迁:“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陶迁是御史,是朝堂打嘴仗的主力军,此人深谙嘴仗之道,不在乎你有理没理,你只要不被对方带着走,那你就必将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赵凌云骂陶迁还活着的爹娘死了,陶大人也没跟他对骂,而是继续怒斥高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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