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一下子就清醒了，看向拿在手里的电话，屏住呼吸，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几秒钟后，黎晗开口，“是乔小姐吗？”
她声音里带着笑着，听上去自信又优雅。不知为何，乔苒只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大概这就是替身到了正主面前，产生的正常情绪，她淡淡的想。
乔苒稳了稳嗓子，“抱歉，没有留意误接了电话。梁先生现在不太方便，一会儿回来，我会转告他回电话。”
黎晗淡淡地笑一声，“不急，乔小姐，正好有机会，我也想和你谈谈。今天木青冒犯你的事，我知道了。虽然没有什么资格，但还是想替他向你道歉。”
乔苒觉得出口的声音有些艰涩，“曹先生的事，我很难说一句没关系。不过这和黎小姐无关，你也不需要道歉。”
乔苒注意到，黎晗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份做出介绍，却默认乔苒知道她是谁。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有一种站在优势地位的掌控感。
黎晗似乎没有想到乔苒会直接拒绝她，声音听上去有些意外，“乔小姐，颂年和木青是很多年的朋友。他站在你这边惩治木青，是对你的爱护。可聪明的女人，也应该懂得维护男人才对。你的坚持，最后只会让颂年觉得为难。他的为难，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
黎晗的话，听上去大气又懂事。只是她却是让乔苒来咽下这个委屈。
乔苒温和地笑笑，“黎小姐，如果我相信梁先生这个人，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觉得为难。这些话，不如还是一会儿你亲自和梁先生说好一些。”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乔苒的睡意也全都过去了。
她想了想，下床过去，敲响了浴室的门，把黎晗来电话的事告诉了梁颂年。
梁颂年正在擦头发，这时动作也停了下来，手里抓着毛巾，任由水珠从头发和胸口滑落。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乔苒，“所以，你接了我的电话？”
他声音挺轻的，可听上去，就有一些质问的感觉。
“我刚才睡着了，没有分清……”在这样的眼神下，乔苒的解释听上去有显得有些无力，黎晗的专属铃声其实很好分辨，只是她当时确实迷糊着。
梁颂年没再说什么，披着浴袍就走了出去。
乔苒还没说完的话，不上不下地卡在心口。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潮湿的浴室，她心里莫名的升出一些淡淡的委屈感来。
可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
早就已经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这委屈来的实在是没有道理。这男人偶尔给的温柔，其实没必要太当真。乔苒再一次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
梁颂年这一通电话讲了很长时间。乔苒甚至觉得，他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接了他的电话，而不愿意回来睡。
不过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他倒还是躺在乔苒身边。
“不是快要毕业了，怎么还天天往学校跑？”他有些被吵醒的烦躁，胳膊搭在乔苒腰上，不放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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